恐懼、震驚、還有極度的悲傷和無法接受。
在原主的記憶中,母親的記憶是模糊不清的,安東科納爾教授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是僅次于父親的存在。
良師、益友、長輩
尤其父親失蹤之后,自身處境一落千丈。
安東教授是為數不多待自己一如既往的人。
甚至在自己潛意識打算中,離開這里后第一時間,本會去找他尋求幫助。
“卡洛恩,向你的遭遇表示遺憾。”
兩名警官雖是出言安慰,但眼神中更多的情緒是憐憫。
研究不明古物,或嘗試禁忌儀式,或遭遇隱秘邪士不出事則已,出了事,要么變成怪物,要么最終發瘋,基本不會有幸存者。
只是時間問題。
警方繼續詢問了一些細節后起身
“此類神秘事件,我們已請求特巡廳介入暫且默認你是受害者,但調查尚未結束,請不要脫離你原本的生活軌跡超過24小時,否則當逃犯處理。”
范寧大腦飛速運轉,但臉色不是很好。
略微調取原主記憶,他就明白警察為什么是那種眼神了。
這個年代雖然科技與工業蓬勃發展,但詭異和神秘從未離人遠去。
自己可能藥丸。
現在自己可以走了,是嘗試尋求保護,還是先順勢離開
這群警察對自己的關注度并不高,態度更趨于例行公事。
但帝國的神秘機構“特巡廳”背后似乎是掌握著某種非凡力量的“有知者”。
剛剛有手機那一出后,范寧很怕穿越的事情在特巡廳介入后被發現,然后給抓到什么地方當小白鼠研究。
可是人已經死得只剩自己一個了,二選一的話,是活命重要,還是掩蓋穿越秘密重要
不是二選一的問題,自己都要。
他決定馬上離開,嘗試解讀一下那條神秘短信的內容。
但,必須得先裝出正常的反應。
“警官先生,你們,會保護我安全的對不對”于是范寧急切開口。
“我們的職責是負責這座城市的治安,保護居民免于受到暴力襲擊,制裁各類違法犯罪者,但是這不包括一些令人無法理解的事件,卡洛恩,我們實在很難阻止你在某天練琴時把自己塞到鋼琴里面去”
此般對話無用但必要。
“在筆錄本這里簽字,然后你可在門口置物架上帶走落下的個人物品。”
范寧接過鋼筆,用霍夫曼語刷刷寫上“卡洛恩范寧”,沒有絲毫滯澀。
隨即帶上房門。
碳化燈的冷峻白光依然照射,走廊上的掛鐘指向清晨七點半。
范寧很自然地戴上自己的帽子和手套,持著嵌有鈣鐵榴石的紅木手杖,穿過走廊,走到警局大廳一側,隨后久久地凝視著眼前的鏡子。
中等個子,身形有點瘦弱和稚嫩,黑色舊禮服和長褲,棉質白襯衫,領口和袖口是亞麻質地,淺色領結有些皺。
之前學院公開課上演奏的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