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范寧無奈地搖搖頭,重新把手放回鍵盤,彈起了柴可夫斯基的船歌。
略有起伏的清冷伴奏響起,如歌的旋律帶著一絲憂郁。
似夜涼如水的初夏河面上,一支孤寂的小船被緩緩搖向遠方。
希蘭聽著它怔怔出神。
“是你最近寫的嗎,它叫什么名字”
“是吧,我叫它船歌。”
“我喜歡它。”
兩人上至二樓,互道晚安后,范寧為希蘭帶上房門,并再次強調,晚上若遇到異常情況或有什么不適的感覺,一定要出聲叫醒自己。
在僅隔著一層衣帽間的隔壁客房躺下后,他摘下了自己的項鏈。
這把美術館鑰匙雖然作用奇特,但自己依舊看不出什么特殊之處。
眼前的淡金色字幕,剛剛彈完船歌,已從390100提升到了395100。
他將鑰匙扔在枕邊,關燈閉眼。
范寧做了一個起初不自知的夢。
他和一個男生并排走在霧氣縈繞的大街上,應該是在學校附近綠孔雀街的騎士廣場一帶。
那個男生體型比較壯實,缺失衣著和相貌的信息,但范寧知道他是跟自己在葬禮上打過照面的盧亞岱爾音樂學院年級二組的組長,鐵路大亨的兒子,學校交響樂團的定音鼓手。
兩人在朦朦朧朧的街道上,聊著一些邏輯錯亂的話語。
范寧交流了自己用杜松子酒在中提琴里種植蘑菇的心得,還有飛艇跳傘員的觀賞演出信息,以及對時下女生所穿束腰裙款式的評價。
期間盧亞岱爾對他報以激烈的反駁,堅持自己只是一把定音鼓槌,并表示會在路易斯國王的廚房里抓住一條噴火龍來證明自己的觀點。
聊著聊著,范寧的意識里突然具現出那把美術館鑰匙的外形。
他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胸口,摸到了自己在現實生活中一直戴著的那根項鏈。
于是他成功意識到了自己正在做夢。
他突然心有所感,開出了一個奇怪的玩笑“亞岱爾組長,你說之后我們在現實中見面的時候,會不會聊起這個夢境還是說,這只是我自己的清夢,并不是實際上的共有記憶”
夢境里盧的面孔上半部分變得清晰,眼神清醒了起來。
他驚訝地看著范寧,再望著四周煙霧繚繞的街道,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半個身子跌進了地面里。
范寧伸出右手,作勢欲拉,近乎無形的金色絲線纏繞了出去,讓盧重新站定。
“不好”施以援手后,范寧立馬感受到自己的靈劇烈地燃燒起來,馬上就要靈感枯竭,失去意識,跌出清夢。
就在這時,夢境里胸口掛著的鑰匙開始發熱,絢爛光點從四面八方朝自身匯聚。
其中還有一股更洶涌的洪流,竟然是來自街邊一處下水道井蓋,范寧感受到了井蓋下面就是星界的邊緣,移涌的入口。
此刻的范寧,覺得自己可憐的淺淺一小方靈感,就像開了水閘一般迅速消耗。
但另一邊,因為鑰匙的異變,四面八方的靈感又在以更快的速度補充進去。
導致自己維持著盧的清醒,還神奇般地毫無壓力。
“鑰匙鑰匙怎么了”范寧在夢境中差點驚呼出聲。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