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禱文伴隨著秘氛升騰,房間在黑夜中亮如白晝。
「因為我唱誦的那個場所,光輝,榮耀,鍍金,鍍銀;
我抬頭遙望至高的居屋,火焰山巒,燃燒丘陵;
那里有主宰的度量,戰栗的度量,圣潔的度量,熾熱的度量;
這里正是啟明之主的衣襟的度量。」
范寧一邊誦念,一邊將寫有自己姓名的另一張羊皮紙用對面的燭焰引燃,丟于碟內。
靈感被獻祭,如開閘放水一般極速消耗,情緒在誦念中變得莫名高漲,他體會到了被注視感,模糊,抽象,和煦,還有宿命般的悲壯感,讓人產生俯身痛哭的沖動。
這種混雜著異質情緒的狀態讓人難以理解,但他不敢怠慢,取出銀質的小匕首,緩緩掠過對面象征“不墜之火”的蠟燭群,然后咬牙繼續誦念密傳。
「祂的衣襟內外都刻滿了主,主的字樣,
無生靈可直視,無血肉可直視,無仆從可直視。
我遵從那意志而活,
追索祂不衰的火焰和莊嚴的扶持,
于是我的生命是得勝的生命。」
“嘶”太陽的味道繼續蒸騰。
范寧內心涌起一股奇異的沖動和暗示,他手執銀匕,靈感噴薄而出,自然而然地開始在爍金火花上刻劃出玄奧的印記。
靈感馬上枯竭,大腦一片抽空感,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堅持刻畫,并堅持念完了秘密教義的最后部分。
「我渴望祂無限實質的不竭財富,
我祈求取得所渴盼之物,
并期盼那永恒光輝的完美實現。
誠如此言所說,
圣哉,圣哉,圣哉,見證之主。」
范寧的手上,下一刻爆閃出令人眩暈的光芒,然后,蠟燭瞬間全滅,房間重歸黑夜。
翌日,上午八點五十分。
東梅克侖區某處偏僻而寬廣的庭院,內是占地面積攤得很開的二層建筑。
這里在很多年前曾屬于比較當街的繁華位置,但隨著城市日益膨脹的無序擴張,它的地理位置逐漸從大街變成了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