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燒起來后報了警救火,不是叫警察燒畫,先生。
“呵呵,出警速度真快啊。”
“”
“馬萊先生,被燒的畫作他們準備拿出什么樣的賠法”溫和的男聲響起。
坐在臺階上的絡腮胡垂著頭,沒有搭理。
“火災涉及到你參展的有幾幅”
“你們都是畫暗示流的嗎”
“我去年底主導收藏了克勞維德先生的霧中的議會大廈,花了265磅,還有您的一幅小景花了117磅。”
當范寧試著換到這句話時,馬萊終于抬起了頭,旁邊的克勞維德也轉了過來。
“可以看一下你抱的畫嗎”范寧又問道。
這位絡腮胡將頭歪到了下側方,看了看被卷起來的畫布里的內容,然后抽了一卷,徐徐展開。
“午餐后的音樂會”范寧在心里讀了讀角落的標題。
森林中是層層幽暗的樹萌,草地上白布呈著果籃、鮮花與樂譜,兩位衣著正式的紳士演奏著小提琴,不著寸縷的淑女抱著吉他坐在對面,遠處是蜿蜒的小溪,同樣有一位衣衫褪下的淑女,站在溪流中挽著頭發。
兩位小姑娘疑惑地了歪了下頭,瓊湊到閨蜜的耳朵跟前小聲道“希蘭,這幅畫雖然很漂亮,但我怎么感覺那么”
希蘭也悄悄問道“是因為畫有人體的原因嗎”
“是也不是。”瓊的臉蛋在希蘭頭發上蹭了一下,“人體畫在本格主義或往前很常見呀,很多宗教場景也會涉及的,但這幅說不出來是哪里感覺那個”
范寧退后幾步,瞇起眼睛,伸出手指,依次凌空緩緩勾勒了三個相互嵌套,上下錯開,從近到遠,從大到小的不規則三角形。
然后又前后斜著騰挪了幾步,變換了陽光與自己和畫的相對位置,繼續瞇眼看畫。
“他在干什么”看到畫卷被攤開,早有幾個記者注意到了范寧,此時對他的動作充滿不解。
“看構圖關系,還有各種不同光線強度下的色彩觀感。”有更多的幾位畫家,眼神中流露出了異樣之色。
范寧比劃完后上前,輕輕扯住畫布一角,從后往前翻折,一個深紅色的,形狀類似“r”的霍夫曼語字母映入眼簾。
“你是個行家收藏家美術評論家怎么稱呼你你應該不是拍賣行的吧”
雖然范寧一句話都沒說,但就是這幾個動作,讓畫家馬萊此刻騰得一下從臺階上站了起來,問出了一連串的短句。
范寧緩緩評價道“如果要畫人體,要么全部人物不著衣物,要么其余充當虛化背景,或是將其放在宗教氣息濃郁的典故之中,得用半透明的顏料一層層描繪肌膚,營造古典柔和的光感你把人體與紳士同時置于生活場景,學院派看了必然覺得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