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看著這些食物,眼眸中光芒閃爍,似乎在思考什么。希蘭試著伸手按壓了一下臺面上的黑面包,涼的,但松軟程度尚可。
用靈覺仔細掃視各處,范寧未發現異常后掉頭離開,斯坦利和幾位管理人員趕忙跟上三人。
隨后范寧又去了另一棟成年男子的居住樓棟,這里每個房間上下共放了16張床鋪,地面整潔,旁邊放有清潔工具。
各處顯著位置都打印并張貼著管理制度,此時正有一名穿粗布麻衣的領隊人員帶領眾人大聲宣讀,其中包括遵守作息時間、禁止藏匿食品、禁止隨意走動、禁止擅自離開、禁止不必要交談、禁止裝病逃避勞動等條例。
他們以老年人、殘疾人或病情看上去較重的人為主,眾人眼珠子往范寧這邊偷偷瞟了一眼,又再度直視規章制度,口中兀自大聲宣讀著,就連幾個明顯精神不正常,雙眼歪斜,嘴角流涎的男子,姿態也學得有模有樣。
“目前您看到的很多房間是空置的,因為大部分身體情況能勞作的人,這個時間點都在顏料廠的工作崗位,待會您去了就能見到他們。”斯坦利解釋道。
“他們這些人是怎么進來的”范寧問道。
“你來給范寧先生講解一下。”斯坦利指了指旁邊一位管理人員。
這位被點出的紳士上前一步“申請的,他們是申請的,我們有專門的濟貧官,負責審核他們的困窘程度、身體狀況、勞動能力如何、是否存在惡習等符合條件的在進入主樓之前,門房會搜查并沒收他們的私人物品和衣物,在大桶內洗澡剃頭后換上統一服裝,同時衛生官員會排查他們的傳染性疾病,這些程序我們做得非常規范,然后他們會被分配到不同的區域開始居住和勞動當然,若申請人有自己的家庭,整個家庭都要一起進入并接受分開管理。”
“你們這和監獄沒什么區別。”瓊攥著小拳頭,朝這幾位管理人員瞪眼。
“有很大區別,他們是自由的。”斯坦利認真糾正道,“封建時代早已結束了,帝國無處不崇尚自由精神,每一位守法公民都擁有幸福的自由權利他們自愿申請入住,自愿遵守管理規定,也可隨時提出申請退住,帶著家人拿走個人物品離開這里。”
范寧再次去往另一棟房屋的二樓,來到一間充當兒童教室功能的大房間。
淺色地板和門柱上畫了不同的圖表,墻壁上自繪有色彩鮮艷的兒童畫裝飾,中年女教師正在試圖講解指南針的特點,看到幾人過來后授課停了下來,但孩子們的表現也一如既往地安靜。
女孩子們的頭發剪得很短很短,男孩子更是幾乎剃光,衣服統一穿著質地較硬的藍色毛嗶嘰,可以說是又舊又丑。
孩子們看上去衛生清潔做得很好,雖然身材總體偏瘦,但面色并未有范寧此前預期的那般營養不良,唯一的問題可能出在精神和行為舉止上顯得特別不活潑,眼神中未有太多屬于這個年紀的靈動。
幾人蹲下來和一些看起來更大的孩子聊了一會,他們和范寧交流的欲望并不強,但兩位親和力更好的少女和他們的談話起到了一些效果,獲取基本信息尚無阻礙。他們之中有些是父母不知去向的私生子,有些父母則曾是工匠,包括木匠、裁縫、鐵匠、礦業和造船工人,甚至還有兩個是職員和地主管家。
不過這些父母,要么在意外變故中去世,要么在此前惡劣的工作環境下喪失了勞動能力,要么本身品性懶惰浪費或沉迷賭博酒精即使父母在世,全家在濟貧院后也要分開接受管理,見面次數屈指可數。
為排除隱知污染一類的情況,范寧特意詢問了學習安排,并查看了教材內容,他們每天有4小時的學習時間,主要學習讀和拼寫以及生活常識,其余時間用于勞動,就餐,就寢,每周三下午放假,如果天氣晴朗,會在老師的帶領下到廣場外玩耍。
“這邊的兒童年齡段在27歲,另外一棟樓還有814歲的。”斯坦利講解道,“大一點的男孩子我們會讓他們一些歷史材料,學習算數、語法、表格并用字帖練字;女孩學習縫紉、編織、認時和家政工作當然,機構給予了他們飲食住所,作為補償,他們其余的時候應全部用在我的工廠勞動或機構生活事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