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而言之說,工廠主斯坦利還是一名“慈善家”或“社會活動家”。
這很符合邏輯,但不太符合常理的是他這個家族產業遍布各地的人,今天在這里。
“看樣子你近日業務不忙啊周末跑到小鎮濟貧院視察來了”范寧平視前方行路,口中似隨意般說道。
斯坦利語氣誠懇坦然“雖然我是這里的主要負責人和主要斥資人,但我平日很少親自過來,因為它并非盈利產業,只是我們出于社會責任建立的幫扶慈善機構對了,834年版濟貧法修正案已經廢除,已經沒有濟貧院了,這一類單位我們現在叫它濟貧機構”
“所以,今天是一時興起”范寧問道。
“實不相瞞,范寧先生”斯坦利搖了搖頭,“我跑到這里度過周末的原因,是因為昨天特巡廳過來了,他們一直檢查到深夜”
“哦”范寧挑了挑眉,“誰帶的隊”
“喬瓦修斯先生。”
這事情可就有些奇怪且矛盾了。
特巡廳調查員大老遠跑過來,說明他們覺得這里有什么,而今天濟貧院一片祥和之色,斯坦利也好端端站在身邊,又說明他們沒發現這里有什么
而且斯坦利也是隨意輕松地告訴了自己。
自己這三人小隊的眼光可能還不如特巡廳。
“他們查了哪些地方”
“主要是我們的顏料勞動線,范寧先生,難道您也對這里感興趣這下可真是連我都好奇了要不要我現在帶您去參觀一下”
“我先自己轉轉。”
范寧走進中央廣場上的一棟大樓,在夏日的陽光下里面有較明亮的光線,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洗滌水加上菜葉子的味道,墻壁有些老舊剝落,但總體尚算整潔干凈。
他在門牌上看到了食物間字樣的標識,里面氣溫有點高,鍋爐已經開始運轉,幾排十米多長的木條桌平行排開,穿著白色粗布衣的婦女和少數幾個廚師模樣的男子在期間穿插忙碌。
黑面包一字排開,被婦女們切割成固定的形狀,分裝進鐵盆子里;一位廚師在大鍋里攪著燉土豆,將鹽巴不要錢似地往里傾倒;另一位廚師在大砧板上剁著菜葉子和胡蘿卜,一把把捧起扔進沸水大鍋,將木杵在豬油桶里裹上白花花的一層后浸了進去,最后拆開一袋顏色偏黃的蔗糖倒在里面。
“濟貧委員會共制定了六種參考食譜,我們這邊全然按照最高標準執行。”斯坦利說道,“早餐主食是稀飯,其余都是面包,主要是黑面包,偶爾會有白面包,加了豬油和糖的蔬菜湯基本每天都有,一周兩次土豆或肉湯,老者可以額外獲得黃油、茶或糖,一些重大節日我們會少量咸肉面餅、小蛋糕、熟雞蛋、糖果一類的零食,并允許他們喝一小杯啤酒,或抽一兩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