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他們脫離了大家的視線
“再次向乘客重申,不要擅自下車。”范寧對乘務人員交代道,“以及交代乘客,有方便需求的,由另外一名同性別乘務員或自己親友在門口陪同,而且,不要關門。”
“這或許有點尷尬,但總比整個人無緣無故消失要好。”
乘務員領命離開。
從另外車廂反饋過來的情況看,那些排著長隊的廁所,將反鎖的鐵門弄開后都是空無一人,算上車底檢修的,跳窗離開的,這段時間一共消失了十個人,除此之外的暫時沒有。
可下一步怎么辦不知道
總結出乘客消失的規律和作用方式有什么用呢和離開這個地方根本沒有關系。
范寧和希蘭、瓊、羅伊、盧五人已經商量過很多次了,大家最初的默認態度都是待在車上,不要亂跑,等等看,再等等看。
眼皮子底下的消失事件在前,這很符合人在恐懼籠罩之下的原始反應。
可就這么待在火車上干等范寧不知道這是在等什么,這火車估計一時半會沒法開動了,首先并非正常因素的故障,其次也沒人再敢下去檢修。
等天亮嗎陽光照耀下的列車,似乎比黑霧籠罩中的列車更有安全感,但這只是一廂情愿的直覺而已。
甚至范寧懷疑,這鬼地方會不會天亮還是個問題。
時間仍在流逝,雖然懷表失靈,但從人的直接感受來看,恐怕又過了幾個小時,已經凌晨之后。
范寧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因為其他車廂已再度發生了幾起不愉快的口角和肢體沖突,雖然很快就平息了下來,但這不是一個好兆頭,12節車廂,超過四百多號人。
人一多了,其中什么樣的古怪性格都有,一旦矛盾失控,發生群體性事件,哪怕范寧這邊有好幾位有知者,也難以將其平息,總不能一把火將乘客都燒了吧
而且范寧作為帶團指揮,對80位同學們出行的生命安全負有首要責任。
1號車廂和2號車廂的連接處,范寧這邊五人又開始了新一輪商議。
這時希蘭提出一個猜想“基于之前消失人員的共性經歷有沒有可能,只要我們做到互相不脫離視野,或保證自己至少在另一個人視野范圍內,就不會發生無故消失的事情。”
“我們本來就是這么做的。”范寧說道,“事實上,乘客們按照我要求的方式解決上廁所問題后,就沒有再發生消失事件了。”
瓊卻是聽出了希蘭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我們試試利用這個可能的規律,下車乘客全部下車要走就一起走”
幾人忍不住再次轉頭,往黑霧濃厚的車窗外看了一眼。
“當然不是讓大家都下車。”希蘭說道,“幾百個陌生人的集體行為,不可能是我們這群人能控制得了的,但是,我們可以就五個人下去,這樣照樣能滿足彼此不脫離視野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