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來看,自己的思路還打得不夠開啊。
戈弗瑞慢吞吞將字跡所在處撕下,然后舉了起來。
范寧繞了個邊,站到羅伊身旁,仔細觀察著鏡面。
幾秒鐘后,無事發生,鏡面中是反向的墨水痕跡,戈弗瑞試探著問道“這樣就好了嗎”
“別耍花招,默念一遍。”回應他的是少女稍稍帶著冷意的聲音。
戈弗瑞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且妥協的情緒,幾秒后,他大腦嗡的一聲,鋪天蓋地的疲憊和空虛感襲擊而來。
若放在平時尚可撐住,但之前一度過于緊張,加之血液中過量酒精的作用,老頭整個人雙眼一黑,頭顱向前栽倒,趴在桌子上昏睡了過去。
撞倒的杯中液體潑灑滴落,“變容之鏡”中的紙條仍然如初。
“真命題”羅伊撤掉托住老頭手臂的手槍,眼眸中流露出思考的神色。
“確定嗎難道城北美術館中真存在出口”范寧卻是狐疑問道。
相對于假命題的明顯扭曲表現,占卜為真命題的無事發生總讓他覺得“缺少反饋感”,忍不住心中一直懷疑。
“不會有錯,他既然已經因為靈感枯竭昏倒了過去,說明禮器有回應,占卜的確是起了作用。”
舉止怪異的售貨員似幽靈般輕步挪了過來,一言不發地拿抹布擦拭著桌面上的酒水,范寧從桌前起身,在房間內來回踱步“就算美術館存在出口,它也極有可能需要在一定的條件下開啟,我們仍需要仔細分析,并規避危險。”
“變容之鏡”占卜確定的真命題不都是無條件的,它暗含著需滿足某些情形,或以付出努力的意志為前提比如判定“今天出門不會被撞死”為真,也不代表占卜者就可以閉上眼睛,在馬路上全程橫沖直撞。
瓊緩緩說道“按他說法,瓦茨奈小鎮是隱燈作用下的錯誤折疊時空,那些曾致力于脫困的有知者,也認為廢棄宅邸存在錯誤薄弱之處,關鍵在于尋找它與現實世界的某種神秘學聯系,那么知曉見證之主隱燈的奧秘就顯得尤為重要,可惜,我們對器源神所了解的太少了”
希蘭沉吟片刻,抬頭瞥了一眼羅伊脖頸上的水晶項鏈“學姐,你那件禮器是否與某位執掌衍之相位的見證之主有關”
“怎么推斷出來的”羅伊驚奇道,“不過猜對了,我剛說過博洛尼亞學派曾對三位器源神有過研究,這也是其中之一。”
“移涌中一次偶然的探索,我見過七位器源神的符號。”希蘭說道。
聽聞此言,范寧腦海中浮現出了當日在大宮廷學派遺跡所見線段、齒輪火花、刀子、燈、泉水、液體與手、鏡子。
“隱燈”在第四位,相位有“荒”,“畫中之泉”在第五位,相位有“繭”,“紅池”在第六位,相位有“池”到這里可以看出,當初七道器源神符號和七種相位順序有關。
“變容之鏡”也是鏡子形狀,又在第七位,因此希蘭才會判斷,其背后的見證之主與“衍”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