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高度“父親”。這一高度僅是理論上的,沒有世俗名詞能與之對應,或者說,若非要無知者來認知這樣的存在,他們會認為這是神。按照大宮廷學派的神秘主義思想,這一高度足以讓凡俗生物穿越“穹頂之門”,從而成為位格堪比見證之主的存在。
七種“格”“飛蛾”、“新郎”、“持刃者”、“鍛獅”、“新月”、“掌炬者”、“父親”。
范寧憑借此前的成就和反響,被認為已升至“新郎”頂端,無限接近“持刃者”。
而如今,他在四位邃曉者、三位“新月”、以及很多其他“格”的藝術家面前完美演繹了哥德堡變奏曲,后續的一系列反響會讓范寧的“格”升至“持刃者”頂端,無限接近“鍛獅”,這也是三位大師一致認為可以將他提名“波埃修斯藝術家”的原因。
在明晰了“格”的概念和層級后,此前所說的“人類藝術繁榮度”與“失常區擴散速度”的關系,也就可以用更簡潔更直觀的神秘學語言闡述了
「高層次的“格”越多,失常區擴散速度越慢。」
難怪波格萊里奇表示,多出一位“新月”高度的存在,會額外爭取到很多時間。
很多大師的影響是永恒的,死亡后若世人對其認知不變,銘記不滅,“新月”就仍舊存于世間。
哪怕是創作中市井成分較重,側重表面上華麗優雅的音樂家例如當下極其火爆的輕歌劇家多米尼克、炫技鋼琴家烏奇洛、曾經的李維亞德林只要他能為世人帶去精神享受,收獲反響,他的“格”仍舊能升至“鍛獅”甚至“新月”。
他們死亡后,藝術影響會不會淡化,“格”會不會滑落暫且不論,至少生前他們同樣功不可沒。
而研究音樂學或藝術史的學者們,一個極其重要的價值,就在于他們有可能重新挖掘出某些塵封在歷史中的藝術家的珍貴價值。
生前的“格”堪堪處在“持刃者”水平的巴赫,誰又能想到幾百年后會成為“掌炬者”雖然其中有門德爾松發掘馬太受難曲的偶然性,但歸根到底,一個人在世間究竟留下了什么,歷史終究會公正評價。
在維亞德林下到教堂地面后,范寧仍舊雙手伏在采光亭臺階欄桿上,獨自一人出神了很長時間。
他覺得此時靈性層面有一絲暢快和通達感。
很多此前感慨的、困惑的、或想表達的東西,現在都得到了更深層次的印證。
不過他還有其他的困惑,“波埃修斯藝術家”評選機制是半個多世紀前誕生的,為了“格”的評價需求,也是為了整合資源造勢以更快幫藝術家們創造反響,但不知近年來為何直接和神秘側的晉升扯上了關系。
對此,維亞德林表示等他正式晉升高位階,并成功結束演出后,會帶他去一趟指引學派總部了解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