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寧拼命揉著自己眼睛。
只見漂流瓶內“蜷縮”著層層褶皺的棕色亞麻布,已經把整個還算大的瓶身擠得嚴嚴實實。
少說也是疊了六七次后硬塞進去的,根本看不清楚自己的手機在不在里面。
“這不會是”本就有不好預感的他,自然立馬聯想到了把自己幾次嚇得半死的痛苦的房間。
“你在封印室里面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嗎”身后的希蘭問道。
于是范寧將里面出現的一系列異常情況,包括出來后被盤查的情況都告訴了她。
“所以這幅畫先是貼在觀察玻璃后方,又飄到走廊墻壁,最后又跑進漂流瓶了”希蘭疑惑道。
范寧也不理解它是怎么進去的,自己最后硬著頭皮折返時,它應該一直在外面墻壁上才是,就算又挪動了位置,可自己手上瓶子里確定一直只有手機,后面返回了最上一層,也沒再發現什么異動。
難道是因為順著銷毀室的下水道往下沖時,漂流瓶又短暫地回到過底下那一層
排水系統自然是連著的,每層的銷毀室都在同一平面位置,只是高度不同。
范寧先是向酒店借了個夾取糕點的鍍銀夾子。
“你往后站一點。”他提醒一句后,再次將“凝膠胎膜”纏在手腕上。
然后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擰開木塞,同時讓自己別低頭看,將夾子不停地伸進去撥弄,看能不能把手機先弄出來。
但事實證明這是無用功,這副作品的畫布把瓶子塞得實在太滿了,他都沒感覺到手機的位置,如果有也是被包在了中間。
除了抓住它全部拽出,別無辦法。
鑒于手上的“凝膠胎膜”沒有動靜,最后范寧低頭,舉起瓶子,屏住呼吸,從畫布褶皺平行的方向,嘗試著瞟了幾眼。
這一看,他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接著伸手用力,將其一口氣拽了出來。
隨著這一大張棕色亞麻畫布的展開,范寧看到了包在正中間的手機,但是畫布是嶄新的,上面什么也沒有。
“升華進入移涌了卡洛恩,你不會欣賞過它了吧”聯想到綠色的夜晚的希蘭,語氣帶著一絲擔憂。
“我應該沒有”范寧發現自己用上了不確定的措辭。
他將八九個小時前的記憶重新搜索了一番,覺得畫面似乎有些不連續了。
只記得自己在拿手機的時候,恍惚中站到了對面的房間,然后在不同位置見到了幾次附著黑幕的矩形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