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范寧拿著相鄰的客房鑰匙回到此處,看到她仍然俏生生站在那里“希蘭,你怎么還不進去”
少女走近,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范寧的頭發。
“昨晚上聊到的,你應該是經歷了一個從興奮到回落又到兇險緊張的過程,或從純粹專注藝術到抽身返回復雜紛爭的過程,所以最近的精神狀態的確不如以前那般好,我想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行。”
“這是跟誰學的”范寧終于笑了笑。
“自然跟你。”希蘭相視而笑,“所以還有其他不愉快的事情你同樣可以向我分享。”
“你說的原因是其一。”范寧說道,“加之剛剛那邊有一場入夢啟示的測試,由于涉及到的知識位格較高,臉色應該是靈感枯竭和接觸超驗景象后造成的,除此外大問題沒有。”
“我也可以再等你。”希蘭眼珠烏溜溜轉動著。
“你想,如果有什么大問題,我現在應該在學派三位邃曉者手下接受治療或凈化才對。”范寧學她之前眨了眨眼。
“也對的,那晚安。”她再次深深看了范寧一眼。
“晚安。”兩人各自帶上房門后,范寧隔門看著少女房間的方向怔怔出神。
她到底有沒有察覺到我有哪里不對某些不自知的方面。
“希蘭,抱歉,我有很認真地考慮過,但目前真不知道該從哪說起,也不知道對你對莪是好是壞,是否具備實質性的正面意義。”
“我更不知道如果污染為真,下一年,下下一年,還有以后我在哪里。”
他沒有開燈,在漆黑一片中憑著感覺直接把自己扔在了柔軟大床上。
用了一個最損眼睛的側躺姿勢,以最習慣最自然的動作摸出了手機。
大拇指壓下鎖屏鍵后,屏幕亮起,無信號,電量100。
“我是不是在某次旅行的過程中,躺在酒店床上熬夜刷手機”范寧突然有了一絲魔幻的錯亂感。
或許前世斷得隨機,這世也死得枉然,就如卡普侖說的那樣,只是一個惡作劇而已。
關機后再開機的第一次鎖屏界面,需要手動輸入密碼,且解鎖前看不到任何消息。
范寧緩緩輸入后,手機開始了長時間的持續震動。
一連串短信提醒密密麻麻地涌進屏幕,把那些自己還沒來得及重溫的老板gank員工的釘釘消息瞬間給擠沒了。
范寧看著那一串亂碼號碼以及內容文字,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心頭涌起。
他甚至本能地翻動身體,用酒店的被子迅速把自己給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