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幾次與瓊、羅伊和會長他們接連討論高處秘密的結論來看,門扉和密鑰是一對多的關系,觀察并收容靈知可以有多種角度嗯,如此推測,對門扉的穿越行為也不只會引起一名見證之主關注,比如荒相攀升路徑上的某道門扉,研習渡鴉、冬風、隱燈或觀死奧秘的有知者會尋得不同的密鑰,且極有可能都能生效。”
“而目前我從這里能觀察到的兩條攀升路徑”
范寧的目光再度穿過那層半透明的黏滑障壁。
這些裹覆在外的不明組織,遮蔽了移涌中的異質色彩,導致教堂與之隔絕,但輝塔高處的光芒、枝葉和通路無法被阻擋。
如日環食般的金色光暈與黑影重重糾纏蕩漾,深處是激情難抑的枝節、如藝術品般的洞窟和帶著璀璨榮光的火焰洪流,更高處的神圣知識足以撐裂顱骨“燈影之門”、“啟明之門”、“旋火之門”往上,這條“燭”相的攀升路徑,密鑰應該主要掌握在祀奉“不墜之火”的神圣驕陽教會手上。
另一條,形態無定卻邊界分明,投入到這些結構內的意識被拆解重組,非理性之人不能穿行,理解閃電或更深奧的紫色秘密者則出入無禁“碎匙之門”、“燧化之門”、“裂解之門”以及“歧化之門”往上,這條“鑰”相攀升路徑的密鑰,則主要掌握在精研“鑄塔人”的指引學派手上。
這兩位見證之主和“戮淵”、“冬風”以及“真言之虺”一樣,都是萬分古老的界源神,即使后來的大宮廷學派從器源神身上推測出了其他的密鑰形式,恐怕也難以動搖界源神的權柄,時至今日,器源神先瘋再死,可那些古老的存在仍然注視著這個世界。
“所以當今神圣驕陽教會和指引學派傳承下來的密鑰,應該仍然可以攀升這兩條路徑,但是,現在舊日告訴我,用再現音樂的方式可以取而代之,達到同樣的效果”
范寧終于知道自己剛開始凝望輝塔時,那股奇異自信是從而何來了。
“真的見鬼。”他再度遙望下方大理石門上已經充滿第三環凹槽的金色流光,“二、四、六、八凹槽一共是九環,如果前三環“再現進度”對應的是初中高位階有知者,后面還剩六環,正好是除穹頂之門外的六重門扉”
這還真的印證上了
“如此說來,我完全不用苦苦尋覓那些常規密鑰,也不用冒著未知的兇險,僅僅憑借再現音樂的進度,以及它們為我帶來的格,就能一路穿行這些門扉向上攀升,而且是燭和鑰都可以選”
作為一個前世過大量帶穿越元素的網絡的人,范寧腦海中下意識冒出來的一個詞語就是“金手指”。
他甚至感到“舊日”在不斷地啟示自己,如果按照o的編號方式計數,大約再現到一百多號,并讓其中的大型作品比例更多,以及保證足夠的演繹頻率和質量,自己就能升至第五重或第六重門扉,成為堪比波格萊里奇那樣的存在了
三年時間太吃緊,但短則五年長則十年,等自己的樂團走入正軌,實現這一切只需要按部就班的高效推進就行
范寧的情緒不可避免地高漲興奮了一陣子,但當前些日的一些畫面接續閃過后,他逐漸皺眉冷靜了下來。
不對,這其中很可能有問題。
金手指現實的遭遇怎么可能跟那些一樣
樸素的三段論演繹
如果手機短信提醒和彩窗上的記載來自“舊日”;
器源神又存在嚴重污染;
那豈不是
“盡可能再現音樂”的指示存在污染
“還是不對,還是不對,怎么連我穿越過來后最重要的指示都被自己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