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人也廢了,去了,如果立功,有機會能重新生活在陽光之下。
但特巡廳不會什么觸禁者都要,一般來說至少是高位階,或者有其他特殊能力,并經評估后認為合適者,評估不過的,這種行動去了,也是個累贅或不安定因素。
符合這樣條件的觸禁者不會太多,當然,調查行動的次數同樣少之又少。
“那一次,我們有三位邃曉者帶隊,但同行組員有多少名是全部為觸禁者還是也有幾位我們的調查員同僚我記不清了,總部卷宗里記載的是312人,但是”
“我已活了接近一百年,特巡廳就是我的一切,在這里的所有過往我都歷歷在目,但二十多年前的那次行動,我總覺得對不上這個卷宗的數量,不僅是組員的名字和面容對不上,就連男女比例,人頭數量我都覺得大部分對不上”
何蒙在思索之中緩緩講述,但他的言語中始終充斥著大量表示不確定的副詞
“那時,我們的人應該已經出現減員了,在好像有座燈塔狀事物的那一帶深處,我們一邊收集資料和樣本,一邊分析手頭的信息,穩慎制定探索計劃,由于前方存在未知的危險,莪們按照一貫的策略,命令觸禁者嘗試探路,這是他們該有的覺悟。”
“就在此時,于不久前剛完周邊文字載體的文森特,提出了激烈的反對意見,他不同意隊長此輪選定人選中的一位女性觸禁者前去涉險,并將她堅決地保護了起來。”
“副隊長具備一定的發言權,隊長十分詫異,但還是要求他給出理由,文森特作了幾番解釋,我已不記得他一開始說了些什么,但他好像沒有能說服隊長,也沒有說服我,我們都覺得他是在胡亂編造。”
“主要是因為那位女性觸禁者和他素不相識,這是包括他在內的大家出發前都明確知悉的,她此前關押的地區和文森特任職的帝都完全不在一個地方,如果不是此行恰好調配到了一組,雙方根本不會有任何交集。這樣的前置情況,使得他哪怕是有意編造借口,哪怕是那位女子借機故意配合以逃避危險,也沒有什么合理的說辭或發揮空間,最后文森特干脆說是自己突然愛上了她,這雖然也十分離譜,但都好過之前那些完全不著邊際的解釋,當然,最后的結果還是爭吵了起來。”
“污染千奇百怪,例如以激增的愛欲為形式的污染,就連投射到非同類身上的我都見過,更何況是來自神秘的古查尼孜語的未知作用。”諾瑪岡聽到這里,平靜地發表著自己的觀點。
很明顯,她覺得如果只是這樣,事情不足為奇。
“站在我的個人角度而言,文森特的這一行為雖然古怪,但放在那樣極端特殊極端危險的失常區行動中,為了大局和實力留存考慮,是可以暫時妥協折中的,同僚之間有什么問題秋后算賬,有什么污染盡量幫助解決。”
“你說的沒錯。”何蒙點了點頭,“雖然在那樣的環境下,我們幾個人都意識昏昏沉沉,脾氣焦慮暴躁,但還是竭力忍耐住了,隊長暫時替換了探路人選,沒有讓爭吵進一步爆發,只是氣氛更緊張,而且開始對他有些猜忌了。”
“可后面一兩天的行動里,文森特不僅一路對她照顧有加,而且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古怪行為,他變得十分自以為是,老是偏離行動部署,選擇自行探索,并做出一些看似煞有介事又莫名其妙的小動作”
“設想類似這樣的場景你們在一處塵封數千年的未知遺跡中探索,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解讀著那些難以理解的文字與符號,并如履薄冰地前行,但有一個隊員,自從看到了某些文字后,就一會站在特定位置神神叨叨,一會將某個機關一樣的東西上轉三圈下轉五圈,一會又走散幾十分鐘到數個小時后才歸隊,給人的表現就像來到了自己熟悉的后花園或俱樂部一樣,你會怎么去解讀”
“遭受了罕見形式的污染,抑或是具備異質追求的殉道者。”岡嘗試列舉著可能性,“但這種變化過于突然,他的行為看起來又不像完全發瘋的樣子,我的確會忍不住認為,他真的是突然讀懂了什么秘密,并且是存在利害關系的秘密。”
“所以你知道我為什么說,他就像認識那些文字一樣了。”何蒙說道。
污染千奇百怪沒錯,但如果怪到一定程度了,這樣去理解,反而還能讓自己的邏輯接受一點。
“更大的指責和爭吵出現了,這一次我們動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