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除了轉移特巡廳注意力外,我還有自己的事情需要這么去辦,不是什么很好解決的事情,利益沒有,麻煩一堆,用不著拖你下水。”
車廂的空氣陷入沉默,視野不停鉆入前方的黑夜。
唯一環繞在耳旁的,只有發動機的轟鳴,以及輪胎壓過坑洞或小物障的聲音。
這樣過了半個多小時,原野的黑暗前方開始得見海華勒小鎮莊園的燈火。
汽車駛上了潔白整潔的石磚道,朦朧而溫暖的光線照在白墻、柵欄、和里面渾圓聳立的挑高門廳上,兩位侍從緩緩拉開銀色的鏤花鐵門。
范寧將車在院內噴泉旁邊停穩,然后熄滅發動機,在昏暗中低頭坐了幾分鐘。
“怎么不去給我開門呢”羅伊輕輕開口,聲線像無風自飄的白色輕紗。
范寧立馬抬起頭來,將手放到了車門把手上,準備拉開下車。
然后停了幾秒,又收了回去。
“對不起。”他說道。
少女眼神呆了一呆,然后沉吟起來。
“范寧先生,你別為我道歉,之后都不要這樣。”
“為什么”
“對我而言,你只要能比剛才稍稍溫情一點,在類似的情境下就徹底夠用了,不要用這么大的程度,這對于被安撫的人來說,以后也許不好。”
“你有這么好對付嗎”
“如果你都用上對付一詞了,還有什么不夠的”羅伊輕聲反問。
“哦。”
“而且,當意識到今天本來是你心情最差的一天后,我就愈發覺得是剛才是自己不對了。”
汽車內是淡淡的草木、黑莓和桃子混合的香味。
隨車的小收納間里是讀過的信。
少女眼眸是澄澈的藍。
范寧神情復雜地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還是想確定,首先第二交響曲的首演,不可能存在任何邪名的動機或污染對吧。”羅伊回到之前的話題。
“純粹而正常的一部嚴肅音樂作品的演出,如果又遇到什么邪神秘儀之類,沒準還能跟巨人交響曲一樣,借助聽眾的靈性絲線和對方抗衡一番。”
范寧這么說后,羅伊輕松地笑了。
那么有一半的心就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