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氣燈下,后視鏡中,倒退的身影又在腦海里浮現。
夏夜的思緒神游。
還有始終縈繞的牽念感傷。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范寧又開始伏案寫著什么東西。
最后站在窗前,望著遠處天際的一抹魚肚白。
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五點半。
“日出”和“拂曉”是兩個表示太陽升起的近義單詞。
但在圖倫加利亞語里,一個的詞組搭配是“日出來臨”,另一個的搭配卻是“帶來拂曉”。
這確實很有意思。
說得好像拂曉是由人帶來的一樣。
是因為眼中主觀看到了日出,才導致了新的一天到來一樣。
一如“午”在古語言中的含義,經歷過漫長的分裂細化的演變過程。
不過對有些人來說,今天“帶來的”第一個拂曉,對另外部分人,則是最后一個,甚至是“帶不來”的那個吧。
他如此想著,直至太陽從天際線升起,直至城市里的霧霾和鋼鐵支架被染上新的顏色。
直至他突然感覺到周圍的靈性環境出現了異樣。
好像有幾堵來自四面八方的墻在推向自己。
那是一種凝結程度和神秘特性遠高于自己的存在,哪怕是到了九階極限的“燭”相靈覺都無法穿透刺探。
不等他做出實質性的反應,一只冰冷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范寧指揮,第三次這樣打招呼,帶來拂曉之際,向您問好。”
何蒙的陰沉聲音在耳旁響起。
范寧回頭,瞳孔猛然收縮。
一、二、三
辦公室內除了何蒙之外,足足有七位調查員站在自己眼前,排成兩排凝然而視。
其包括薩爾曼在內,每一位給他的隱約氣息啟示都是高位階的存在。
一柄帶著黑色霧氣的匕首又突兀地出現在了他喉間。
“銀鏡之河”范寧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幅作品的古查尼孜語名,因為這幅神秘畫作按照他的藝術理解,或許屬于防御而非攻擊的無形之力。
這比兜里的那張曾用來應對地鐵相撞的“擴縮回響”咒印好用。
不過在他剛剛準備張口時,匕首又驟然消散。
“把上次與我們見過面的九幅畫作取出,再帶我們進入大宮廷學派遺址的入口,我知道它在特納美術館內,而且就是那幾個可能區域之一。”
穿著黑色宮廷長裙的諾瑪岡正坐在范寧的辦公桌椅上。
“15分鐘的充裕時間,足以繞行至藝術廳的任何遠端,我需要在此時間結束前,看到符合預期的事物,不用推辭不知,也不用推測我會不會真的在這里動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