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我成為了見證之主,還是見證之主成為了我」
視野中字跡的深奧色彩開始變化,最終褪為單一的綠色,那不再是文字,每片紙張上都呈現著一組大大小小的綠色嵌套橢圓符號,如同一簇蠕動而粘稠的卵鞘。
恐懼和絕望擊中了范寧,如惡狼般撕咬著他的心智,他“砰”地一聲狠狠地關上抽屜,將手中的碎紙片全部揚了出去
長生密教“裂分之蛹”煉金術士協會的污染奧克岡的失蹤
見證之主“裂分之蛹”就是奧克岡祂奪取了“畫中之泉”的居屋席位,并以一種畸形的方式寄生在了“畫中之泉”的殘骸上
沒想到自己親身經歷的第一起有知者的畸變,洛林教授的畸變,就是研習“裂分之蛹”后被污染所致,那些征兆和場景與奧克岡親自表述的變化如出一轍
尤其是日記的最后那句話。
到底是奧克岡成為了“裂分之蛹”,還是“裂分之蛹”成為了奧克岡
時間上或身份上也是重重混亂的。
奧克岡在抄本上抄錄了規勸之戰,提前記載了長生密教的消亡
由一位自稱姓名為“讓科斯姆”的提歐萊恩帝國歷史學家所著扉頁上寫滿了抄錄者“奧克岡”的警告,表示“科斯姆”已在各種意義上被抹除,冊子前七成以上的文字已被顏料染黑
這次入夢,各種知識扭曲錯位的顛三倒四感,讓范寧感到生理上十分不適,幾欲作嘔。
“如果奧克岡晉升成了裂分之蛹,那博洛尼亞晉升成了什么”
“博洛尼亞構想的達成三個條件的方法,一個聽起來比一個不可思議,神性只有三成,為了完美地取得普累若麻,直接選擇將另外七成靈性剝離棄置;穹頂之門不可打開,就利用隱秘過往中的事件映射來象征性穿過”
“如果說這兩點還離我太遠,那么最令我不安的,就是博洛尼亞所提出的獲取第七高度的格的思路什么叫模仿目標對象的造詣、特性、成就或壯舉,混淆秘史的判斷視線,讓自己和對象在世人眼中分辨不出區別為什么聽起來,和我一直在做的那件事情如此相像再比如文森特在后二十年的時間里創作了這五幅神秘畫作,是否可以認為他曾經的計劃,也是在混淆自己與畫中之泉的格”
包括現今波格萊里奇大肆收集器源神殘骸,恐怕也是為了成就質源神之野心。
但從奧克岡的下場來看,到頭來是誰成為了誰他都分不清楚,這可真是天大的恐怖,也是天大的諷刺了。
“轟卡”又是水桶粗的綠色閃電劃破夜空。
墻面的裂縫滲出綠色粘液,色彩斑斕的顏料開始涌入走廊盡頭的窗戶。
范寧被各種高位格知識沖擊得腦中嗡嗡作響,但眼下的不安氣氛催促他勉強提起一口氣,緩緩踏上藏書室盡頭的旋梯臺階。
自長生密教出現開始,“裂分之蛹”寄生了這么多年,現今祂的那些實體孽生物到底增長到了什么程度
現今這種境地,范寧只能做一個相對樂觀的保守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