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五人詫愕打量著他,不知與提的這件事情有何關聯。
“相對紅線,絕對自由,探索一切,風險自償。”范寧徐徐吐出這四個詞組。
“失常區一詞代表了神秘側最高級別的風險,而風險可不包括兇惡的外部環境,隊友的未知污染同樣是完全不可控的因素,這都是再常識不過的常識。再者,污染是什么意思,表現得有多千奇百怪,有多不自知且難以控制,凡此種種,也不需我一個小小九階有知者向你二位邃曉者普及或強調吧”
“你家父柯林隊長在數年后因迷失身故,我表示很遺憾,且遺憾程度在我父親之上,因為文森特先生作為副隊長的結局,同樣是生死不明的失聯,多半也是因迷失而起,但從離開失常區后算起,的確比你家父活得相對久了不少,此所謂量的區別而非質的區別”
“當時調查小組已深入失常區極深處,人人神志混亂,你說文森特更加反常,我二十多年后全無對證,姑且相信你巡視長的信譽,但既然大打出手的原因是所謂分歧,誰又能說清在那種鬼地方,誰看到、誰認為、誰記得的東西才是對的何蒙先生就說得清楚嗎況且不管說不說得清,三人沒有即刻的直接死亡或重傷垂危,這是事實,直接的責任后果就已經不存在了”
“最后接二連三地出來后,柯林隊長患上了嚴重的認知障礙;何蒙副隊長成片成片地失憶并留有應激創傷,實力也停滯不前;文森特副隊長則徹底告別了非凡界,像換了個人格似地開了棟三流民間美術館,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失蹤了,給我留下這么一堆爛攤子大家都是風光無限的巡視長,去了趟失常區后沒一個人能更好到哪里去,而你現在”
“你管同伴被污染后的沖突和離隊叫犯罪特巡廳將同伴在失常區遭受的污染,視為應向親屬追責的犯罪你們的腦子是不是無法辨別是非啊好,那我來幫你捋捋,如果你們印在官方人員申請表上的探索一切,風險自償是句空話,如果是風險需要他償,那也應該是誰組織誰負責,現今文森特也因為迷失而不知去向,我是不是應該向你們主張一筆賠償金,或者在未來也找你們要個巡視長當當聽起來荒謬絕倫吧所以你要不自己看看你之前說的是些什么”
面對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歐文戴維斯,范寧最后再度搖頭一笑“有些事情說了沒用,但還是要說清楚,自畢業音樂會事件后我就知道你們這群人是什么行事風格了,現在是你們坐在當局的位子上,你們既然有那個野心要收集器源神殘骸,要深究失常區的秘密,直接武力脅迫按規定配合不就得了怎么非得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控制起來再說。”歐文從牙縫里擠出幾個詞,造型奇特的槍管再度抬起,氣旋在范寧身邊開始凝聚。
何蒙手杖揮動,帶著滑膩觸手的虛幻臺階從范寧身后張開,幾位調查員也瞬間持起各式咒印,幾個箭步朝前面沖了過去。
就在歐文按下扳機的一刻,瓊的紫色身影直接抓起范寧的手臂,一個晃蕩直接在何蒙制造的虛幻臺階上開了扇門,并迅速后退出餐廳。
旋風中攢射而出的無形隕靈子彈全部撲了個空。
三位調查員紛紛愣住。
“這是什么速度她剛剛沒有這么快啊”凌空懸浮的歐文催動身形欲追,但對方二人的身影已經迅速抵達了第二間餐廳的門關。
在不考慮任何額外因素的情況下,邃曉者在移涌中的基礎穿梭速度,約和人們在醒時世界全力百米沖刺的速度接近,當然,移涌中的空間尺寸很難定義,這只是旁觀者的觀感。
這一速度可以長時間維持,加之又是凌空飛行,機動性自然遠超只能基本靠步行的有知者,如果再考慮有加成作用的乘輿秘術或輔助手段,自然就更是天壤之別了。
而目前“紫豆糕小姐”的飛行速度,在拖一個靈體的情況下,已經遠超過了以刺客能力見長的諾瑪岡
當歐文自己也追到第二間餐廳的盡頭時,他果斷放棄,回頭飄去。
“省點力氣,折返通道掌握在我們手上,外面的落點也是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