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從海灘醒覺開始,范寧一路根據實際的際遇情況,邊應對邊做修正,到現在基本把初步的“背景和人設”給摸索提煉了出來
初入南國的外邦人,曾在西大陸兩國邊陲流浪,富有博聞才識,情史感傷豐富,性格自負高傲,但完全無所謂錢財名利,全看情緒共鳴與靈感指引行事
因為在提歐萊恩人的心目中,自己的社會形象其實還是偏那種“長袖善舞”型的音樂家風度翩翩、穩重持事、基本沒有情感緋聞、名利不拒且事業有成了解自己真正內在的知己不多。
現在于各方面都做了一些區分。
當然,也沒有人會刻意地去追問一位游吟詩人的靈魂放逐史,但在昨晚和今早的短暫零星交談中,范寧開始有意地補充了一些過往的浪游經歷,當然是不經意間地、模糊地、碎片化地流露。
情報搜集和調查工作,無非依賴于兩個點人的接觸、事的痕跡,哪怕是神秘學占卜,收獲的啟示也是通過這兩點來呈現。
這些痕跡無法完美抹除,但對于調查者來說,也是干擾紛呈,大海撈針。
范寧的最大目的,在于舍勒這個人未來某天進入篩查視野時,不要顯得他是“完全突然冒出來的”。游吟詩人的身份是最大的天然屏障,但范寧不會把對手當傻子,他會主動再做一些事情,讓時間上與自己的失蹤日錯得更開一些,而且最好是往前錯開。
在第一批接觸者的印象植入中,“不重錢財名利”的個性打造,可以解釋為什么舍勒以往在西大陸邊陲的經歷沒有太大名氣,當然,他們不會在意是真是假,但若后期有人調查溯源,這多少有些無中生有了,接下來范寧還會有一些動作考慮。
“路程約有幾天”趁著閑暇之時做了番梳理后,范寧再次抬頭。
“可能有5至15天左右,舍勒先生。”露娜答道。
“這么大的區間么”
“因為無法預料是否會迷路,也無法準確估計迷路耽誤的時間。”
“難以理解。”
“嗯總之,我們不會走得像全速那般快,實際上全速前進也未必能保證時間最短。”露娜輕輕晃動著雙腿,“每年花禮節的持續時間很長,這里的商隊都不急著第一時間趕到目的地,在旅途中一路尋覓和享受芳卉詩人的贈禮,可能是節日的原始意義,我這么猜的。”
“所以,你們在花禮節會如何慶祝呢”范寧問道。
“按照我們的教義,芳卉詩人在一年的其他時節都是半睡半醒的,只有夏季會完全醒來一小段時間,所以這是一年中氣候最炎熱、花香最濃郁、物產最豐富的時節,也是大家載歌載舞、尋覓靈感、追逐熱烈激情的時節,據說有相當部分的見習游吟詩人,都是在夏季的花禮節期間技藝更進一籌,獲得了祂的祝福徽記”
“不過,除去節日期間的尋常歡慶,也有兩個更重要的時間節點,前一個是喚醒之詠,后一個是花禮祭”
“從字面意義上看后者很好理解,類似于節日高潮的最終盛典儀式。”范寧的指尖敲打著吉他木面,“不過,什么是喚醒之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