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一個儀式。”露娜說道,“就是剛剛提到的,用來喚醒處在昏睡狀態的芳卉詩人,讓盛夏完全降臨的儀式對了舍勒先生,您問了這個問題我才想到,以您的才華造詣,此次緹雅城之行,您完全可以一試機會,沒準今年的節日,喚醒芳卉詩人的沐香氣者就是您呢”
“我”范寧詫異失笑道,“這和我有什么機會上的關系”
喚醒一位見證之主無論是實質上的還是象征上的,都得看性質。若在邪神組織是典型的污染作死行為,在正神教會,又是年年有之的節日祭典,則沒有什么問題。
但這不應該是神職人員的職責嗎
“喚醒之詠這個儀式有點特殊,它是開放性的。”露娜解釋道,“其原型來自于我們教義里的一個常見致敬環節,稍微具備條件的信眾皆可布置,但它的核心在于必須演繹一段用作禱文的音樂”
“理論上只要處在花禮節期間,處在緹雅城范圍,人們的任何一次演奏或演唱都有可能成功將祂喚醒,并引發強烈的幻象和共鳴,南國至此徹底開啟盛夏。通常,這件幸運的事情會發生在8月的某一天,但出自誰人之手就尚未可知啦。”
這無疑引起了范寧一定的興趣,他將吉他豎靠在一旁“聽起來是項壯舉,以往能達成的,不出所料應該都是造詣非凡的大音樂家”
“舍勒先生就是啊”露娜說到這里,語氣帶上了一絲由衷的崇拜,“不過,喚醒之詠有一定戲劇性,芳卉詩人的偏好可能與西大陸的權威評價體系不盡相同,時常有名不見經傳的音樂家引發回應、一舉成名,嗯,讓我看看”
她疊起雙腿俯下身子,從藤編涼墊下方的彩色橡木置物格里抽出了一本書冊翻開
“這期費頓民俗文化讀本雜志有篇盤點類文章,統計了費頓聯合公國過去一百年間的喚醒之詠歷史記載情況,總體來看,新作首演占比略多于名作演繹,本土的游吟詩人占比又略多于外邦的音樂家。”
“而具體記錄,喚醒者本身就是偉大音樂家或音樂大師的,有共計54次15人,此前僅為著名層次或相對更弱的,則是46次30人您看,論次數比例接近于一比一,論人數則是一比二,這說明喚醒之詠并非大音樂家們的專利。”
“當然,后者那30位音樂家們也因此揚名。盤點文章特意備注了他們往后的簡要藝術經歷,成長為偉大音樂家的有14位,其中再成長為音樂大師的有3位,雖然他們出名的因素不全是因為花禮節,但這是很高的比例了。”
露娜打開了話匣子,邊來回翻頁邊興致勃勃地講述“這里面就包括比如古典吉他大師托恩、浪漫主義大師洛爾芬、偉大歌劇家多米尼克、緹雅城名歌手庫慈、還有傳奇鋼琴家李,噢李當年開啟世界巡演之初,連續三年在南大陸喚醒芳卉詩人的經歷簡直為人所津津樂道”
會長,怎么哪都有你,大新聞都搞到南大陸來了。范寧臉色古怪地眨了眨眼,他的確因為聽到過多熟悉的人名而產生了濃厚興趣。
“舍勒先生,您一定要去試試等您獲得了芳卉圣殿的最高規格祝福,神職人員們就會推算出大吉之時,在9月的某天邀您成為花禮祭的座上賓,而我則是曾經第一個向您發出禮約的人”
小女孩沉浸在幻想推演中,突然發現對方在很感興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雜志,而自己卻還在自顧自地遠遠一邊翻閱,她頗為不好意思地把雜志遞了過去,然后又乖乖地坐回了最遠端。
“謝謝。”范寧道謝接過這費頓民俗文化讀本。
的確只能算“民俗文化”而不是“音樂雜志”,內容太雜,這篇盤點文章的出發點也更多地在“花禮節”宗教習俗本身。
范寧的目光在歷年“喚醒之詠”的記載上劃過,作為從古到今音樂史都極為了解的音樂學專業生,越來越多熟悉的音樂家人名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