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嗎
先生斯克里亞賓
其實沒有任何一條證據,能直接支撐這條荒誕的猜測,而且萬一猜測為真,會衍生出更多難以解釋的問題包括穿越機制、行動目的、以及他“這一世”為什么沒有以作曲家身份公開活動、“真言之虺”又是他最早什么時候開始追隨研習的、與范辰巽或文森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等等
但也沒有任何一條證據能直接將其否認,每一條線索都能夠關聯上猜測的某一部分。
這種莫名懷疑感的產生過程,就像適才編織拼接法中一根根蠟燭的光暈疊加后,突然在安靜而昏暗的房間里,瞥見了某個未知龐然大物的陰影一樣。
范寧突然發現,上次復盤會上的一些困惑,反而具備了“反向的合理性”,此人的動機并不在于奪取“舊日”,否則根本不用等自己在怪異美術館的那一次脫手,早在四十年前,他就有機會從維埃恩手中把“舊日”拿走。
他和瓦修斯、西爾維亞等人的目標是其他的東西
做個排除法的話,范辰巽需要的手機,或者文森特留下的美術館鑰匙
或還有一種可能,他暫時需要自己拿著“舊日”,做出一些他所需要的事情,就跟維埃恩當年一樣。“舊日”的最大特征不是“再現音樂”么,也許,他在等著自己哪天心血來潮,弄出一首斯克里亞賓的作品來,然后就會發生什么事情
范寧心中再次閃過范辰巽在微信中留下的提醒,覺得自己可能得傾向于相信小心蛇是真的了。
姑且還是繼續稱之為“先生”吧,畢竟,特巡廳連其背后的組織名都諱莫如深,“斯克里亞賓”這樣的名字說出來,既會在后續討論時讓人感到困惑,說不準還會觸發什么神秘學扳機后者這種事情,范寧已經在面對“真言之虺”時感受過了。
面對禮臺上另外三人詢問的眼神,范寧反復想了好幾種“適度”的解釋方式,都覺得仍然沒頭沒尾,這件事恐怕“從人類起源開始講”都講不清楚。
但有些必要的情報和推測必須要讓同伴知曉。
他斟酌一番后,選擇從容易理解的淺層角度,將過往一些充斥著疑云的、恐在“使徒”作用下推動的事件,做了重新的解釋梳理
“去年圣塔蘭堡之行中,誤入瓦茨奈小鎮的原因,最早應該可以朔源到我和希蘭、瓊進入暗門探索時,在夢境中第一次目睹了真言之虺的符號。”
范寧說到這里又忍不住多看了羅尹一眼,不過思路更加清晰的“底氣”也讓他的語調維持了沉穩平緩
“當然如果現在要回過頭質疑,當初為什么要下暗門,為什么要害得自己撞見真言之虺,既可以說是因為莽撞而作死,也可以說是隱知的不自知污染,還可以說是緋紅兒小姐的悄然暗示引導,不過,我在這里一個更有價值、更為具體的猜測”
“那個組織的成員拜請了真言之虺的某些和宿命相關的衍相無形之力,再利用隱燈小鎮的錯誤時空折疊特性,把某些涉及我們決策的因果關系給錯位前置了。”
看著三人陷入深思的表情,范寧講了一件發生在更靠前時間的事情。
果戈里小城與蘭蓋夫尼濟貧院的調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