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是一場邃曉者表演賽吧”
“也不至于,實際上,只要拉瓦錫師傅將那歐文的紅袍子搶過來自己披上就合理了。”
臺上打成這個樣子,想不從b小調彌撒的虔敬氣氛里脫離出來都難,教會中開始看起熱鬧的神職人員越來越多,其中不乏幸災樂禍、又善于辯經的牙尖嘴利者。
“太可怕了,我之前還覺得拉瓦錫神父同為高位階,實力比我肯定要強,現在,是我太傻了他不會比范寧先生還要強吧,應該不會,至多接近,他年紀都到中年了,范寧先生之后肯定超過他”
羅尹也是已經看得有些茫然起來了。
如果是有知者之間,絕大部分爭斗都不是這樣的,在日常起居中,在星界移涌里,在知識研究時,在事件調查或行動中,利用各種神秘學知識,抓住不慎讓對方“畸變”或“迷失”才是常態。
像這種不做任何籌備的正面對抗,很多攻擊手段都是間接發動,互相之間至少要先來點“回合試探”。當然,到了高位階后,有“靈感具象化”的存在,可能稍微直觀點,但真正危險的靈性層面爭斗,外人還是看不太出來。
只有雙方都是邃曉者,在降入戰車的情況下,才會發生如此激烈又直接的正面對抗,打得周邊設施都如紙湖的一般
整個圣禮臺現在就像經歷了一場高烈度地震似的,如果不是彌撒儀式析出了那么多耀質精華,今天這領洗節恐怕教會是徹底回不了本了
很多人從來沒見過兩位邃曉者正面交鋒,此時看得目不暇接,呼吸受滯,心臟砰砰亂跳。
范寧連續騰挪躲開后,歐文嘴角卻是露出一絲冷笑。
雖然獵魔子彈和“戮淵”咒印接連落空,但這拉瓦錫已經連續被“逼”得左沖右突,朝總體接近自己的方向移了幾段。
這正是歐文想要促成的。
風聲呼嘯,卷起塵土和碎石,星靈體的青色光暈再度爆發,歐文整個人操練著戰車直接朝范寧撞了過去。
“即便你已經到了邃曉二重,盡之戰車長于壓制與破壞,也會占據無可比擬的相位優勢,你的戰車能擋得住近距離的直接碰撞”
風聲陡然拔高了幾個檔次,變成了可怕的颶風咆孝,甚至連星靈體的光影邊緣處都出現了鋸齒狀的利刃,欲要將其切得粉碎
圖克維爾主教和旁邊的克里斯托弗主教相視一眼,均從對方臉上發現,原本有些看戲的心情變得膽戰心驚了起來。
“教宗或圣者是看著但還不打算出手嗎”
這氣息太恐怖了,換作自己躲不躲得過是個問題,扛不扛得下來更是個問題。
但他們發現拉瓦錫臉上仍然是心平氣和的笑容。
“一個是在歷史中不知被穿越了多少次的路徑,一個是從未有過的嶄新靈知觀測角度。”
“同樣是邃曉一重,你就拿這玩意兒去和夏日正午之夢的自創密鑰對撞”
指揮之力再度助推,范寧踏前一大步,靈性如廉價水龍頭般擰開,抽取移涌中的“燭”相無形之力,向更外沿噴薄出無數道金色的能量絲線。
他的星靈體燃起熊熊大火的虛影,然后飛快地變為白熾,直接迎了上去
火焰戰車對撞風暴戰車
歐文感覺自己迎面撞上了一個巨大的火球,急劇升溫的沖擊力將凝成的暴風全部吹得紊亂,而其中蘊含的綿綿不斷的純凈熾熱能量,有一瞬間讓他覺得自己撞的是空中那座“輝光巨輪”
“轟
”“嗡嗡嗡嗡”
熱浪席卷而來,地動山搖的巨響摧殘著眾人的耳膜,然后再是細密雜亂的蠅音聲。
周邊鋼筋水泥全部翻卷而起,幾十上百個球狀大理石基座被拋灑得到處亂飛
這要是換作在丘陵山岳上來這么一下,恐怕整個山頭都會被削掉一截,要是換作在城市建筑密集區,那破壞情況和人身傷亡更是會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