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意義上的鋼琴、小提琴或吉他都是新歷的產物,在第3史圖倫加利亞時代,聲樂占據著音樂形式的主流。你又怎么能考證得到,諾阿王朝或更早的第2史智慧古生物,它們的藝術形式到底如何,到底使用著怎樣的禮器為那些佚源神發聲”
范寧一時語塞,止住了此輪交流。
介殼種在生蟲的林地狩獵時常常迷路他的心中仍在反復揣度著故事的細節。
在諾阿語中,“迷路”還有“受到困惑、蒙蔽或污染”的語義,而“生蟲的林地”,實在很難讓人不聯想到“蠕蟲”
為了規避“蠕蟲”,才誕生的“星軌”
一路上升,范寧感覺氣溫在不斷下降,眼中則不斷幻象四起,爬著爬著,他似乎在或近或遠的巖壁或山坳中看到了越來越多的神像,它們最小的也有十米高,大的則超過百米,均由整體性的石質組成,但是風蝕嚴重、面容模糊、遍布苔蘚,無法和范寧認知中任何已知的民俗傳說知識或見證之主形象聯系起來。
辨認的思緒運轉久了,那些苔蘚變得更加新鮮濕潤,五彩斑斕的黏液分泌流淌起來,甚至有的神像在范寧眼前一分為二,又二分為二點五、二點七等各種不規整的計數形態
范寧用力甩了甩頭,腳下攀登至近乎垂直、必須繞路的地方,瓊將繩索的前沿擲出,盤繞住峭壁上方的一塊尖石,然后將他一起往上拉去。
“星軌就是諾阿王朝那位被提攜的女祭司的名字”
“星軌就是瞳母曾經的神名”
站定緩過一口氣后,范寧重新開口,接連向她確認兩個問題。
“沒錯。”少女伸手擦去了睫毛上粘連的雪花,“圣傷教團最初祀奉的是那個正常的星軌,這讓他們的密教家族具備了制作名琴的習慣和傳統,但那是很早以前了”
“南大陸土著們崇拜的那位見證之主早就瘋了,因為看守蠕蟲而恐懼發瘋,真知發生扭曲偏移后,神名也隨之而變但他們的后代仍在拜祂,如此直至新歷,先祖大多瘋了或死了,剩下的那些分支家族所致敬的儀式、制作的東西也發生了嚴重的變形走樣,早已不是原來的樣子”
“原來如此啊。”范寧覺得思維好像通暢了很多,“變形走樣,所以原本好好的名琴不做,變成了制作現在失常區中的這種樂器”
“你是不是又理解反了”
瓊轉過來的臉頰在范寧眼中閃爍著混亂的彩色點。
“星軌時期的樂器,即天國中你看見的這些秘史投影才是正常形態,后來瞳母時期流傳出來的那些所謂名琴,是被扭曲污染后的產物裂解場正是因為這些異常結構越來越多,才會變得越來越岌岌可危。”
“”
范寧剛剛舒展的臉部肌肉再度僵直。
到底哪類樂器是正常的,哪類是異常的
除去頭疼欲裂外,他呼吸也變得困難,鼻息與喉結接連蠕動,在綿密的膠體中奮力汲取著氣泡,視野遠方那些倒伏的巨大神像,開始如同水盆中的積木一般飄蕩浮動。
“剛剛你沉默了一段時間,我以為你是想清楚了再重新開的口。”
“你說的塑形之詠也好,阻斷降臨也好,我相信肯定基于你經歷的事實,不會是無中生有,我回想起的記憶片段,和它確有很多交集但對于它的解讀、它的立場、它的種種細節,可能換個當事人來看,會是完全迥異的理解。”
“所以說,請你不要再做建議和勸阻,這讓我很難不懷疑你被嚴重污染或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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