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的尸體!?
高塔上的清算者和被清算者,全部身體僵直!
一左一右架住f先生的巡視長,忽然間松開了手,臉上露出幸福、恐懼又癡傻的微笑,跪栽倒地。
形式和概念上突然出了嚴重岔子,這些人的認知幾乎一瞬間被完全摧毀殆盡!
病態的思緒跟著天空一起沸騰起來,拉扯變形的世界變得又丑陋又美麗,又吵鬧又安靜,一時間所有人幾乎全然代入了那顆太陽,跟隨自己的凝血一道在天邊下沉!
“咔嚓——”
清脆的破裂聲響起。
接觸過真知的少數人知道,這是“普累若麻”碎裂的聲音。
f先生最實質性地一次出手,“終末之秘”污染了“破局之力”。
波格萊里奇原本無懈可擊的登階狀態,因為這道完全荒謬、怪異而顛覆的訊息,被擊穿了一道微小而古怪的口子!
“咔嚓——”“咔嚓——”
環繞高塔外沿的青色光幕開始出現裂縫。
蛇形漩渦形狀的裂縫。
光幕很快一片片地碎裂,其中流淌的具象化管控條例逐漸變成了一行行意義不明的混亂文字,而范寧那嚴峻而駭異的臉龐此刻也隨之抬起!
“上方......頭頂......”
若依的胸膛在紊亂喘息,嚴重缺氧的臉龐紅一塊白一塊。
“范寧,我們...看星空的計劃...好像...不太...像能...實現的樣子啊......”
冰川上狹長裂縫的另一端,范寧仰頭盯著即是頭頂、也是前方的視野盡頭。
“那又怎樣......不論如何......”
范寧口中呼著白汽。
要登頂了。
至多還有一百米,坡度來到了最陡峭的這一段,視野的仰角也隨之放高,看不見前方腳下的情形。
但有些不可知預兆的是,頭頂上,暮色里,深空中,發光的星河似在變稀變疏,一路都在變稀變疏。
甚至有些不及登山營地上來的前幾天看到的夜晚。
如果將“得見最美麗的頭頂的星空”視為一種......形式主義的念想與目的,那么這番念想與目的,很有可能將隨著馬上的登頂,走向一種詭異的消極和失敗。
范寧發現自己早就意識到了,在裂縫貫穿冰川后不久就意識到了。
在他與若依重新邁開步伐的這段時間里,他也有過別的期待,先是期待這道裂縫的前方某處能夠縮窄,暫時性地縮窄一些,如有過半的把握,他會用力跳過去。
這個期望一直未能如愿。
莫名出現的裂縫始終保持著這般寬度。
然后范寧的心境在某一瞬間變成了“感念珍貴”的卑微,覺得眼下維持這般也不錯,至少冰川沒有要完全裂成成“懸崖兩岸”的態勢,至少若依一直都在自己身旁,腳步與言語聲都清晰可聞。
“我說,按照你講的‘共時性’原理,我們現在這不會是......成了兩股可能性而分裂出去了吧?”
“不,這分裂出去的可能性是‘曾經’的,不是‘現在’的。”若依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