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規的祈求夢境,非常規的環境地點,這一突如其來的噪音讓范寧汗毛倒豎!
“污染罷了。”波格萊里奇淡然道,“事物在終末之處的‘蠕蟲’長得肥壯,你所在的那個世界,愈逼近中心愈是密集,直至崩壞發生的上空。”
若是沒有污染,波格萊里奇的登階更為徹底,其實范寧作為凡俗生物,得見的見證之主形象將會更加抽象或可怖。
“砰砰砰砰砰!!......”
先是“會議室”的門持續作響,不出一會,連圓桌旁的窗簾外都傳來了焦躁的錘擊玻璃的聲音。
范寧勉強從這種錯位詭異的環境下平復下來,接續起剛才的話題:“把時間‘撥回’午時之前?這怎么才能做到?”
“祛魅儀式。”波格萊里奇吐出一個詞組。
祛魅儀式!?......
這個詞組點醒了范寧,但他對“午”的理解仍有許多云遮霧障沒有掃清,此時在隱約把握到什么方向的時候,一個接一個的疑惑也接連泛起:
“首先現在的情況,如何還能達齊儀式的條件?就算能重新找齊三把‘時序之鑰’,加上利用‘幻物’原理暫時拼湊出器源神殘骸的特性,但時機已經沒法復現了......在實施錘擊的過程中,我明顯感覺多重時空徹底坍塌了,如今的世界恐怕連歷史長河的方位與流向都已失去意義......況且‘祛魅儀式’的第一步作用是‘重置’,好像和‘撥回’這一概念還是存在差別吧?......再者重新回到那個時間點又如何?你的實力倒退回了執序者,我倒退回了邃曉者,能不能記得這一遭發生的事情都不一定,難道能出現什么不一樣的變數?”
范寧目前的心緒的確出現了波動,他沒法做到不波動。
如果是徹底的心如死灰,那就這么躺平下去算了,反正這個世界完蛋了,自己有太多遺憾和執念不錯,那又如何呢?別的人就沒有么,那特巡廳還想締造“新世界”呢。
浸沒在濫彩漿液與“午之月”光線下的更多人們生不如死,所遭受的痛苦數量級遠遠在自己之上。
但如果說,真存在一種可能......
范寧當然知道特巡廳是出于什么動機,來和自己進行此番接觸的。
不就是“利用價值”么。
過去的事情重復上演而已。
但既然真是這么“煞費苦心”的聊起來了,是否說明真“利用得上”?真有什么解決的路子可走?
一縷希望,也行。
范寧甚至覺得,單純地回到那個過去,再經歷一番各種時空的閃念,也行。
未嘗不是“相互利用”。
僅僅對于回到過去,范寧就已足夠在乎。
那里面的刻骨銘心之事,太......讓人眷念了。
“我逐一解答你的疑問,諒必讓你接受這一差遣。”
主位上的波格萊里奇緩緩開口。
“祛魅儀式四要素,其停滯之時為午,其鑰匙之數為三,其見證之數為七,其代價之數為不可計數。”
“這世界已經不存在什么‘代價’了,作為‘無主之錘’的操縱者,你的全部行為已構成罪愆本身。”
“其次,當下這個時空關系全然坍塌的節點,實則與‘正午’的神秘學效力等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