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一聽父親出事兒了,頓時心里大驚不已,急忙說道:“村長,我爹他怎么了?”
老村長嘆了一口氣,道:“唉,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去鎮上賣山貨的時候和人起了沖突,被人打傷了。張家娃子,你先回來再說吧,你媽已經坐著你二牛叔的拖拉機往鎮上衛生所趕呢。”
張揚穩了穩心神,道:“我知道了老村長,謝謝你了,我這就趕回去。”
掛了電話,張揚狂奔向停車的地方,發動汽車一腳地板油轟了下去,路虎車良好的性能瞬間爆發出來,結合著張揚高超的車技,風馳電掣駛離出去。
張揚的家位于江城市下屬的白泉縣永豐鎮杏花村,是個非常落后的山村。
以往張揚每次回家,轉車三四趟到了鎮上之后,還得走兩個多時的山路才能到家,運氣好的話遇到老鄉的拖拉機,倒是能省些腳力,但是那樣屁股可就遭殃了,因為通往杏花村的山路太顛簸了。
白泉縣是江城市下屬區縣中距離市區最遠的一個縣。雖然張揚一路高速,但還是用了近三個時才下了高速路收費站。
又跑了一個時,這才算到了鎮上的衛生所,張揚把車停在路邊,飛快的下了汽車,就向著衛生所沖去。
永豐鎮衛生所地方不大,張揚隨便問了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就找到了父親張民福所在的病房。
剛走到病房門口,張揚就聽到屋內傳來嘈雜的爭執聲音。
“張師傅,你可是想好了,這可是兩千塊錢啊。說實話你這傷勢也不重,回家歇息幾天也就恢復的差不多了。你要是同意私了的話,這兩千塊錢算你白賺了。要是不同意私聊,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兒,大不了我們老板去看守所蹲個三五天也就出來了,只不過這樣的話,你一毛錢也別想撈到手了。”
說話的是個男人,口齒頗為伶俐,說到最后的幾個字,音調提高了不少,明顯透漏出一種警告的意思。
緊接著,一個有些沙啞的女聲傳來:“你這是啥話?俺們孩子他爹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叫傷的不重?老祖宗都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沒有三個月,這傷能好得了?再說俺家還種著三十多畝田地呢,他現在不能下田干活了,那種進地里的糧食怎么辦?”
聽了女人的話,張揚憤怒的心里涌起一陣難過,這是母親楊淑芳的聲音。
“嘁,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們家田地里的莊稼又不是我叫你種的?賴我干啥?別說廢話,你就說這兩千塊錢你要還是不要,不要的話我立馬就走,我可還有一大堆事兒呢,沒世界跟你在這兒墨跡著耗時間。”之前說話的男子語氣不善的說道。
楊淑芳還要說什么,張揚已經跨著大步進了病房。
病房中,當中的病床上倚著靠背坐著一個滿臉疲憊的男人,臉龐青腫,嘴角還有著一些血跡,右臂上纏著厚重的石膏,掛靠在脖子上,正是張揚的父親張民福。
病床旁,一個飽經風霜洗禮的女人委屈而憤怒的站在那里,在他的對面,是一個張牙舞爪的年輕伙子,腦袋上程光瓦亮的沒有一根頭發,手里拿著幾張百元大鈔趾高氣揚的看著女人,眼神中滿滿的都是不屑。
“淑芳,算了,別跟他爭了,他們就算是去坐了牢,我身上這傷也已經有了。這錢咱就收下吧,咱家張揚也快到了結婚年紀了,咱多攢點兒錢沒壞處。”
這是張民福開口了,衛生所本來就嘈雜,張民福又躺在床上視線受阻,而楊淑芳和那個囂張的光頭男人都怒視對方,因此三個人都沒注意到張揚的到來。
“爸,你怎么樣了?”
張揚走近病床邊,伸手把母親楊淑芳護在身后,懶得去看對面囂張的光頭男人,只是關切的看著病床上的父親。
張民福和楊淑芳看到兒子回來,很是激動,不約而同的說道:“兒子,你回來了。”
張揚點了點頭,眼睛的淚花已經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