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下面傳來一個女人驚疑的聲音:“什么人?”
那身影恭敬的道:“義母,是我,張同安,兒子給您送吃的來了!”
他說著從后腰解下一個包裹,用手托著,慢慢走下了樓梯。
下去之后轉過一個拐角,便見到一座如同上面宮殿一樣的靜室,靜室里點著兩盞牛油大蠟,照的纖毫畢現,兩個女人正忐忑的看著樓梯口處,其中一人,正是在宮外失蹤的奉圣夫人客印月。
見到來人,客印月長出了一口氣:“是小安子啊!”
來人是宮中尚膳監副總管張同安張公公,他還有一個不為外人知道的身份,就是和魏廷一樣,都是魏忠賢從小收養的義子。
客印月是魏忠賢的對食夫妻,如此也可以算是張同安名義上的義母了,所以這位張公公在客氏面前都以兒子自居。
張同安將帶來的吃食恭敬的給客印月擺在桌子上,和另外一個宮女,一起服侍客氏用膳。
客氏也是真餓了,顧不得這些年來在宮中養成的儀態,拿起快子便大口吃喝起來。
等吃的差不多了,客氏又喝了一口宮中御酒荷花芯,這才舒服的呼出一口氣,然后問道:
“今日拖的這么久才來送飯,外面不太平吧?和我說說,現在外面是什么情況了?”
張同安躬身道:“義父和魏廷都被下了詔獄,義母您的家里聽說也被那個新任錦衣衛指揮使華大人給抄了,另外宮中開始對義父的勢力進行清洗,許多跟了義父的人,都被東廠叫去談話,然后就再也沒回來!”
客印月聽說自己家里被抄了臉色不太好,叫罵道:
“什么華大人,都是那個妖人蠱惑校哥兒,否則校哥兒如何能如此絕情待我”
說罷,嗚嗚哭了幾聲,然后朝張同安道:
“幸好小安子你是個孝順的,又把我接入宮中,否則恐怕此時就糟了那妖人的毒手了吧!”
張同安連連點頭:“義母說的是,那就是個妖人,不知道怎么就迷惑了萬歲爺,不過義母不用傷心,此事未必沒有回轉的余地!”
客氏聞言聽出這小太監話中有話,臉上悲戚之色一收,疑惑道:“此話怎講?”
張同安先給客氏跪了下來,抬著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客氏,一字一句的說道:
“兒子要給義母請罪,其實我是信王的人!”
客氏都懵了,幾個呼吸之后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指著張同安道:
“我記得你九歲就被我家老爺收養,你隱藏的好深啊”
張同安微微一笑:“不瞞義母,其實我的親生父母都還健在,我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如今都在新王府上當差,兒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