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兩家也沒什么大的關系,揚山侯雖是武將成名也久,但和征遠侯并沒有來往,兩人守的地方也不同,后來揚山侯又回了京。
但是揚山侯世子李賢卻極為崇敬征遠侯,曾經表示要和征遠侯學習武略,不過卻被征遠侯婉言拒了。
兩家都是武將,又多是重臣,走的太近,并不太好,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
不過李賢卻是一個執著的,既便被拒了,但凡征遠侯在府里,他還會時不時的過來拜防,那個時候的李賢尚小,見他執意如此,揚山侯也就沒再管他,反正是一個黃毛小兒的事情,只當作是兒子的興趣,只要他不和征遠侯過往甚密就行。
李賢雖小,行事卻很得體,初幾次上門,吃了閉門羹后,依舊不歇,虞伯陽見他如此執著,必竟又是一個小孩子,想了想之后也就讓他進門了,就當這孩子是一時的興趣,自此李賢就成了征遠侯府的常客。
只要虞伯陽回府,他必然會上門拜見,問問一些戰場上的事情,以及對敵之中的謀略之事,對虞伯陽執弟子禮。
李賢聰慧過人,往往能舉一反三,虞伯陽教著教著也甚喜歡,兩個人雖然沒有師徒的名份,卻有著師徒之實,虞蘭萱起初還小,也沒怎么避著李賢,在府內往往以師兄稱之,李賢也稱她一聲師妹。
只在外面的時候,大家為了避避嫌,依舊以各自的府邸稱呼。
兩人日漸長大,府里有傳言說虞伯陽越來越喜歡李賢,甚至有意把女兒嫁給李賢,無奈這個時候李賢早有婚約,還是小時候就訂下的,這事后來就作罷。
正巧信康伯府上門提親,褚子寒看著是一個清俊文雅的,在京城的名聲也好,褚子寒甚至表示以后只會娶虞蘭萱一人,誠意滿滿,征遠侯府這才定下了褚子寒
不過虞蘭萱卻不喜歡李賢,總覺得李賢微笑溫和的皮囊下面,是另外一幅面孔,她總覺得府里的傳言未必就是真的
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滑過,爹爹過世之后,李賢已經不主動到征遠侯府門上來,既便過來也是和褚子寒一起,偶爾來看的是虞太夫人,見到虞蘭萱再不會稱呼師妹,只當是普通之極的世家走動。
虞蘭萱火焚之前,也想過把娘親托附給李賢,后來想想還是休了這念頭,爹爹過世三年,李賢已經完全淡出了征遠侯府眾人的視線,只不過是做為褚子寒的表兄出現,和征遠侯府再沒有任何親近的關系。
下意識的,她當時就覺得李賢不可靠。
爹爹在時百般好,爹爹一不在,便斷了消息,這樣的人又豈會幫著娘親
可如今,李賢的族叔名字出現在自己面前,而這個人又是爹爹曾經的副將,虞兮嬌眼中翻流著濃重的黑霧,心頭仿佛被什么狠狠的扎了一刀似的,她懷疑過許多人,獨獨沒有懷疑過李賢。
必竟這個人,也是爹爹從年幼看著長大的
他他們,莫不是和爹爹之死有著直接的關系為什么寧氏處有這樣的紙,是告訴寧氏,或者還是提點寧氏,也可能是要表示什么,不過現在只有這么一個地名和人名,她暫時查不出來。
手捂著胸口,閉著眼睛,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再緩緩睜開眼睛,眸底已經一片清明,把信放進信封。
這封信藏得極好,可見對寧氏極重要。
另一個匣子是虞蘭云送上的,據說還是爹爹當初要在自己嫁了后,托三叔給自己的,可偏偏自己還沒嫁就死了,這匣子又落在膽小的三叔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