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自中華民國成立以來,民國政府也陸續廢除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但是相比其令人瞠目結舌的數量474個,依舊不值一提。
因此,所謂的傳教士在中國依舊享有著莫大的權利,與過去相比,不說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幾乎不受絲毫影響
所以玉墨,你現在還覺得他們掠奪這些財貨很難嗎
甚至我敢斷言,你眼前看到的這些還不是全部,十數年來,已經被米歇爾首主教轉移回國的文物古董和金銀珠寶只怕是不計其數「
受到江浩然提醒,趙玉墨這才恍然驚覺,米歇爾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傳教士,而是新教坐鎮民國首府金陵、掌管整個華夏教區的首主教首席主教
試想,一個普通的傳教士在中國就能夠為所欲為,無法無天了,那米歇爾主教本人呢別說掠奪財物,就是殺人放火只怕也沒人能奈何得了他分毫吧
想到這里,趙玉墨的心情變得異常沉重,以前她在藏玉樓也不是沒有接觸過洋人,那個時候,她還覺得他們一個個彬彬有禮、高貴優雅,是真正的上流階層、精英人士,和國內那些沐猴而冠的所謂權貴不可同日而語。
可現在再看,當時的想法簡直幼稚地可笑
這些個洋人,又哪里比中國人高貴了只能說比普通人更善于偽裝、欺騙和隱藏罷了看似衣冠楚楚、風度翩翩,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過是利用光鮮亮麗的紳士身份,掩蓋自己丑陋到令人發指的罪惡行徑罷了
自己當初怕不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將那些喜歡惺惺作態的偽君子視為座上賓,閨中客才會天真到指望通過他們,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跨越階層吧
尤其令她感到羞恥的是,過去對于這些洋鬼子處處高人一等的姿態,作威作福的嘴臉,自己非但沒有感到半分不適,反而覺得理所應當,甚至恨不能取而代之
其實這也不能怪趙玉墨。
別說她生逢民國亂世,又未接受過系統正式的教育,就是現代社會,不少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孩,不也一樣崇洋,數典忘祖,覺得國外的空氣都是甜的嗎
她趙玉墨充其量也就比同時代的女性多上過幾天私塾,多學過幾句洋文罷了,再加上她還置身于這個民族和國家最黑暗的時代,難不成你還指望她懂什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成
所以,如果說趙玉墨的情況還算得上是情有可原、無可厚非的話,那么現代社會那些所謂的高素質女孩的行為,那才真的算得上是無可救藥、不可原諒
看到趙玉墨陷入沉思,一副若有所得的模樣,江浩然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他之所以將趙玉墨的問題延展開來,并深入展開探討,自然不會是無的放矢。
拋開任務因素,他也是無比真切地希望這些女孩們在獲救后,可以另謀出路,重新開始,以后不管從事什么職業,但只要不重操舊業、重蹈覆轍,那都可以昂首挺胸、堂堂正正做人
不過這條救贖之路注定不會一帆風順,從良,說起來容易,甚至對每一位失足婦女來說都是件夢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她們中的絕大多數人,對于從良的概念,還停留在成為達官貴人的外室,日后繼續過著穿金戴銀、紙醉金迷的寄生生活,而不是參加勞動,自力更生,活出自我。
這也導致了不少失足婦女即便是從良了,但由于未能改掉過去好逸惡勞、散漫放蕩的惡習,加之生活中又喜歡大手大腳,鋪張浪費,等到花紅用盡,生活重新回歸窘迫,最終仍舊會不知自愛的操持起舊業,復循覆車之軌。
因此,從良固然是段佳話,但是如果最后又走上了回頭路,那就不是佳話而是笑話了。
實際上,面對失足婦女改造難的問題,別說江浩然,就是新中國當初為了改造她們也狠下了一番苦功,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代價
不過救贖要是簡單,系統也就不會以任務的形式發布出來了,當務之急,他還是得先將人救出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