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樓的眼睛都直了,非常玄幻、非常飄忽的一種始終無法腳踏實地的感覺,聞人羽怎么就能這么輕松的同意了呢
顧驚白倒是并不意外,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如果這都忍不了,那這個世界也就不會在之前給他那種蘇過頭的感覺了。
十年生死境到手后,顧驚白就把期待的目光,再次對焦了搞事專家陸止,他總能在別人的憤怒點上瘋狂蹦迪,顧驚白決定全線“抄襲”陸止的創意。
陸止傻眼了,但他這個“器”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放棄,竟然藏字不ok,那就換個說法吧。
顧驚白聽后,果然直呼行家。
他把陸止的話,原封不動的送給了聞人羽“我其實也不知道我要找什么,我就是可以肯定我要的東西在圣級或者準圣級的靈器里,不如你再努把力,給我一個驚喜”
在聞人羽全無異議的點頭中,蘇樓已經麻木了。接下來再發生什么,他都不會覺得奇怪了,酒池肉林,烽火戲侯,他覺得他現在就是昏君身邊拿著拂塵的公公,既然無法反抗國之將亡,那不如就躺下來一起享受。
蘇樓在兒子身邊耳語了幾句,都是他想要用來煉丹又不敢真的大肆取用的天材地寶。
顧驚白立刻滿足了他的老父親。
葉素為了其中一味名為“莊周夢”的靈藥,去鏡湖花海不眠不休了快一百天,才湊齊了所有的藥材。他回來時,整個人身上都是被劃傷的血線,毒氣纏身,幾乎已經不像個人了。
但他卻還是開開心心的把莊周夢送給了顧驚白“你喜歡嗎”
他看著他的眼神,是那樣期待,渴望得到原諒。
可顧驚就是可以這么鐵石心腸,不僅沒給賣慘的葉素任何一個眼神,只是打了個哈欠,略顯無聊的當著葉素的面,把莊周夢遞給了蘇樓“阿爹,你不是想用來練習往生湯嗎這些材料夠嗎”
蘇樓接過玉做的藥匣子時,手心里全是汗,他感覺如果葉素殺人的眼神可以化為利刃,他現在怕不是已經死夠十回了。
但顧驚白還是強行把藥給了蘇樓,表達了自己根本無所謂的立場。
葉素怒極攻心、體力不支的暈了過去,就在顧驚白的眼前,吐血不只,染紅了衣襟。可顧驚白還是坐在那里,仿佛廟里高高在上的泥塑神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的眼神里只有蒼生,獨獨沒有眼前之人。
蘇樓嚇的不輕,他趕忙上前給葉素進行了簡單治療,然后就找了藥圣來幫忙,得出的結論是,葉素真的為了莊周夢下了極大的血本,他再這么繼續下去,圣人的肉身也得被他玩壞了。
更何況葉素還不是圣君,只是一個準圣。
葉素帶來的玄天宗弟子哭倒一片,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指責顧驚白的不是,他們只會用哀傷又靜謐的眼神看著他。
最后還是蘇樓看不下去了,試著和兒子商量“咱們收手吧。”葉素真的太慘了,不,這些天來,李否、聞人羽,哪個不慘呢他們被顧驚白指使的團團轉,卻又一個個卑微如塵,無論顧驚白怎么對他們,他們都不曾生氣。哪怕這只是賣慘的一種方式,為了阻止他們繼續下去,蘇樓都愿意上當。
這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標標準準的提線工具了。
顧驚白只是反問了蘇樓一句“對啊,都這樣了,他們為什么還不反抗呢”顧驚白其實也在奇怪,他覺得他已經過分的不能再過分了,可還是什么都沒有發生。
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呢
就在這一天的某個夜晚,顧驚白所在的房間窗戶,被從外面的一個小石子砸開了一個小口,月光像一道射線般直插而入。帶著惡鬼面具的魔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洞口之后。說實話,是有點嚇人的,但顧驚白卻明白,他等的轉機終于到了。
“聞人羽被我派去的人調去了一處秘境,給你去找什么神獸的尾羽了。這是唯一逃離這里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