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本來就快入魔了,之所以還保有最后的一絲神智,是因為有佛骨在身邊護持的緣故。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保持這個走鋼絲一樣的平衡,但黃昏,本來就是一天中的逢魔時刻,你這樣很容易把他的兇性逗出來。”
李湖忍不住問“你確定他就是鳳四嗎這些年你看到個像點的就覺得是鳳四,別這樣下去他沒成魔,你先魔怔了”
“我不知道,但鳳四跟魔尊在一起,如果他真是,那魔尊梵羅一定就在不遠處。”周一注視著玻璃,慢慢笑了起來“世間至仇,殺父弒母奪妻”
李湖在這樣的表情下不禁有點戰栗。
“你你還是別亂來,記得嗎我們這次來是有任務的,離京時你可是跟于主任立了軍令狀,絕不能讓日本人把h市的地生胎帶出國門”
周一沉默片刻,漸漸恢復正常。
“我知道,”他說,“這個不用你提醒。”
李湖換了一身紅裙,襯得她性感的身材更加火爆,楚河看到還贊了一句“李小姐真是顛倒眾生。”
不知為何李湖覺得這句話禮節性更多一點,因為他本人就完全沒有被顛倒的跡象。
相反當她看到一身迪奧黑色修身西裝,皮膚蒼白神情冷漠,如同暗夜吸血鬼一般風度翩翩站在火紅色法拉利車門前的楚總時,覺得這個男人可能還更顛倒眾生一點不說樓上那個已經有點顛三倒四了的周老大,就說邊上幾個經過的小姑娘,看著都像是馬上就要昏過去的樣子。
真是太奇怪了,她想,現在頂著這么一張平淡的臉,都能這樣
楚河親手為她打開車門,說“這個點想必已經吃過飯了,西海角的觀光頂層咖啡不錯,要么去坐坐”
李湖心下微微一動,當即笑道“據說當年的鳳四組長是個很有情調的人,沒想到我也有享受到的一天,可要去見識見識了。”
說著她轉頭望向楚河,仿佛連這個男人臉上每一絲表情最細微的變化都能看到眼底。
然而楚河卻沒有什么表情“前男友”
“”李湖說“抱歉,當我沒說。”
事實證明情調這個東西,沒有錢的時候還得看技術,有錢的時候就要多少有多少了。
咖啡廳建立在四十層空中花園上,遠眺是港口,夜晚濤聲隱約,大提琴悠揚的曲調隨夜風飄蕩。靠窗大花吊座椅邊沒點燈,只燃著芬芳的蠟燭,燭光映在絲綢般的紅酒里,璀璨如頭頂漫天的點點繁星。
如果說李湖本來還覺得面對楚河可能會有點尷尬的話,坐下幾分鐘后她就完全沒有這個疑慮了。美酒佳肴,紙醉金迷,尤其楚總還是個學識淵博談吐風趣,特別善于挑起話題和側耳聆聽的人等李湖反應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滑過了十二點,她竟然不知不覺跟對方聊了三個多小時。
“沒想到您是個這么風趣的人,”李湖輕輕晃著紅酒笑道“您這樣的人竟然沒有家室,也沒有女友,是因為眼光太高的原因嗎”
楚河笑
道“你看張順就知道了。我人生的前十年都在帶孩子。”
李湖哈哈大笑,笑得紅酒幾乎從杯子里潑了出來。她把水晶高腳杯放回桌面上時,眼角卻無意中瞥見楚河垂下目光,貌似不經意的瞥了眼手表。
“我人生的前十年都在帶孩子。”
張順“”
張順表情抽搐,放下刀叉默默扶住了額頭。
對面的周一瞬間爆發出大笑,他笑聲是如此之響,以至于邊上經過的侍應生差點沒端穩盤子。不過他緊接著就用餐巾捂住了自己的嘴,肩膀一聳一聳的“內、內弟,你哥形容自己還真是一針見血哈哈哈哈”
張順怒道“誰是你內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