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長得丑就要多讀書,弟弟。”摩訶懶洋洋道:“大阿修羅都是有神格的,簡直是修羅遍地走神格不如狗,你在人界見識太少了。”
迦樓羅:“……”
“我找了很久都一無所獲,畢竟生而為明王,九天十地內跟我神性相似的實在太少了。我曾經一度放棄希望,但不久前突然來了靈感,仔細打聽鳳凰這些年來種種不合常理、難以解釋的行為后,終于有了一個非常模糊,但可能性又很大的猜測……”
摩訶頓了頓,迦樓羅懷疑道:“你找到能給你提供神格的培養基了?”
“我不確定,”摩訶說,“所以我布了一個局,是想通過綁架你而讓所有人來到藏區,借機除去無關人員,讓母親擺脫控制來到四惡道——如果我那個猜測沒錯的話,母親一定會來的,事實上他現在也確實來了。”
迦樓羅心說這“無關人員”指的一定是他爸,但現在問也沒意義了。他嘆了口氣,再次試圖推翻車頭而未遂,只得放棄的仰天躺在地上。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他嘶啞道。
“你特意上雪山找我打了七天的架,也是有深意的嗎?”
摩訶從火車頂一躍而下,站在迦樓羅身邊,摸著下巴全方位欣賞弟弟的慘狀。
“不,”他輕輕松松道:“只是聯絡感情的方式罷了。”
摩訶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微笑,伸手按在冰涼的車前鐵皮上,幾秒鐘后轟隆一聲巨響,推翻了已絞成巨大鐵塊的火車頭。
·
旺嘉雪山,地下暗河。
張順把變形的車門撬開,周暉拖出全身是血的吳北,一探鼻息發現還活著,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吳北的情況不能隨意搬動,楚河給他做了急救處理,又打了強心針。幾個小時后他體溫慢慢回暖,脈搏也強勁起來;周暉反復喂過幾次水后,吳北終于微微睜開了眼睛:
“周老大……”
那聲音氣若游絲得難以聽見,周暉問:“怎么搞成這樣?你知道那車上坐著的是誰嗎?”
吳北虛弱地笑了笑,閉上眼睛不動了。
不遠處張順一邊綁能抬人的簡易擔架,一邊凍得全身發抖鼻涕橫流,楚河在為他煮熱水,壺里冒出了微微的白煙。
周暉坐在吳北身邊收拾東西準備回程,突然只見他眼睛又睜開了,沙啞道:“周……周老大,關于那些藏人,有……有個不對的地方……咳咳咳咳咳咳!”
吳北一動就岔了肋骨,咳得血沫都出來了,看得周暉直搖頭。半晌他終于緩過一口氣來,在地上艱難地喘了片刻:
“……我們在……車上……你兒子……”
他喉嚨肌肉撕裂,聲音低啞模糊,稍微離遠點就非常不清晰。周暉放下背包,剛俯下身側過耳朵,突然吳北聲音頓住了。
下一秒,吳北臉上倏而一笑。
——他臉皮迅速卷起,如同劣質貼紙被一把撕掉,露出了下面真正的臉;緊接著他伸手向前,五指迅猛如刀,直接掏向了周暉的心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