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青衣子點頭。
黑衣少年在他旁邊坐下,端起一杯茶水邊和邊和青衣子閑聊:“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許淵,清江許淵。”
“青衣子,血衣門青衣子。”
“你很喜歡聽戲?”
“嗯,以前唱過。”
“厲害,聽你的名字,以前是大青衣吧?厲害!”
“沒什么厲害的,總是唱不成角兒,后來也就沒唱了。”
“我聽你這嗓子……”
青衣子的面色突然凝重起來,轉頭看著許淵道:“你是第一個敢問我這個問題的人。”
許淵笑道:“我覺得咱們聊得挺投緣,也就問了,不會出什么事吧?比如你一氣之下把我斬于這玉京香滿樓?”
“哈哈哈。”青衣子笑了,招呼小二給他添茶,之后才慢慢的道,“這里……當真是玉京,當真是香滿樓嗎?哈哈哈!”
許淵一怔。
青衣子看出來了?
那他為什么?
“不用擔心,魔道,本就并非我之道。”青衣子抬頭,看著戲臺上的表演,有些走神,自顧自的說道,“當大蓮死后,我青六活著,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青衣子道:“前些年,我那仇家搬離了玉京,他們可能以為我早死了,根本沒放在心上,所以我去了一趟他們的新家。”
“好大的宅子,好多樓宇,簡直就像是一個小鎮,真的太有錢了。”青衣子道,“我這個人,從不搶別人的東西。所以那些銀兩我一文不取,全部和他們的尸體一起埋了。”
“你說,我是不是個好人?”
青衣子笑的很真誠。
許淵也是。
“哼幾句吧?”青衣子道。
許淵臉色一僵。
現在他有些后悔第二個找青衣子下手了。
這個青衣子,很有可能是血衣七子中最強的一個,難怪能夠擔任七人中大腦的角色,簡直敏感的過分。
這絕對能夠以假亂真的幻境香滿樓,卻從始至終都沒有騙到過他哪怕是一分一秒。
這樣的人,應該最后來對付的。
到時候,即便許淵失敗,至少也已經幫樓綰綰解決了六個人不是。
“那我就,唱幾句?”許淵試探性的說道,“唱得不好,還請見諒哦。”
青衣子搖頭,笑瞇瞇的道:“唱得不好,我會殺了你的,真的。”
許淵無語。
青衣子,絕非說笑。
等等,大蓮?青六?玉京?
許淵突然想起了上一世,一首似曲非歌的作品,那是一位相聲演員唱火的,別有一番韻味。
“既然你給我講了一個故事,那么我也還你一個故事吧。”許淵走到臺上,清了清桑。
周圍的客人不知何時開始已經消失不見了。
香滿樓也不在了。
二人現在在玉京的某個角落,一邊是火器營,一邊是一條小河。
清水河。
“柳葉尖上尖,柳葉兒就遮滿了天;在其位這個明哎公,細聽我來言吶……”
故事如同涓涓流水,不輕不重。
許淵唱的未必好,但青衣子卻聽進去了。
“姑娘叫大蓮,俊俏好容顏……日思夜想的六哥哥,來到了我門前……好一對多情的人,雙雙就跳了河。癡情的女子多情的漢,編成了小曲把清水河探。”
一曲終了,青衣子已然淚濕滿襟。
這,分明就是說的他的故事。
只是,他青六沒死,死的只有大蓮而已!
“你……”青衣子無言,只是靜靜的坐在那張從香滿樓帶來的椅子上,閉目回味,然后哼唱。
“柳葉尖上尖,柳葉兒就遮瞞了天……”
唱到最后,青衣子站起身來,走到了清水河邊,口中呢喃:“大蓮,六哥哥來了,六哥哥之前辦了點私事兒,現在,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