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裝飾,更是千百倍于許淵。
這是鄧四哥的府邸。
“老六,你怎么來了?”說話的是鄧四哥,他一邊說話一邊欣賞著院里衣著暴露的歌姬舞姬,手中拿著個小皮鞭,別有一番趣味。
“啊!曲姨她……”楊四少也楞了片刻,隨后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昨天的話他雖然撂得很,但還是沒想到那老婦人命那么薄。要是等到他鄧四哥的氣消了,說不定也會送一兩株靈藥過去給她續個命。
現在的話,貌似省了。
很快,許淵和樓綰綰離開了鄧四哥的府邸,然后又去了下一座府邸,下下座府邸。那些,都是鄧家少爺小姐們的府邸。
而許淵刺去,似乎專門就是為了去通知一下這個噩耗。
這舉動十分奇怪,許淵本身是不解的。
鄧曲此舉,毫無意義啊。
因為偌大一個鄧家,壓根兒就沒人在意他們母子。所以鄧母仙逝這事兒,告知那些人后的反應可想而知。
其中有表示難過的,也有沒有太多反應了,更有連場面話都不屑說的。
鄧家之大,許淵和樓綰綰這一通告,竟然活生生忙碌了一整天。
夜里,最后一站,鄧家大宅!
許淵,或者說鄧曲的父親,鄧家之主,就在這大宅中。
許淵站在老宅門口等待門房通報,他一邊搖頭一邊嘆氣,然后對樓綰綰道:“你看,我娘走了,而他們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唉。”
意味著什么?
樓綰綰一愣,被這個問題搞蒙了。
但少爺一向如此,她并沒有深究。
可說出這句話的許淵就有些奇怪了。這話是鄧曲說的,仿佛大有深意。
鄧母走了,對這偌大一個鄧家而言,毫無影響,又有何意義呢?
……
“浩明?你來找為父,所為何事?”
許淵兩人被請了進去,坐在堂下。鄧家大宅,處處都透露出這個大家族的禮儀規矩,并沒有冷待許淵和樓綰綰。
“我娘病逝。”許淵開口,他現在,還在扮演鄧曲的角色。
“啊?”鄧父一怔。
他皺眉思索片刻,后來似乎是終于想起了鄧曲母親的些許狀況,然后道“小曲她……唉,你也不必太過悲傷,喪事就讓家里來辦吧,厚葬。”
厚葬二字,擲地有聲。
這兩個字所代表的,一定是一場風光大葬。
許淵敢肯定,鄧曲母子生前從鄧家得到的所有月錢加起來,都沒有這場厚葬的花銷多。
鄧父,是一個重情義的人。
或許是吧?
“正好,你這個年紀,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了,是想出去當個地方主事歷練歷練還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如果你什么都不想做也行,你四哥就是,多給我生幾個孫子就行。好了,你仔細想一想,帶上這位姑娘去城里玩玩吧,我這還有些家族的事務要處理。明日,嗯……改日我們父子再好好聚聚。”
一段話說完,無論是誰都會聽得十分舒服,各方面都照顧到了。
看得出來,這是個真正的大人物,待人處事的技巧很高,幾乎不會怠慢了誰。
“果然還是這樣。”許淵對這種場面似乎已經并不驚訝,無喜無悲。
他伸出左手對著天空道:“你們永遠也不明白,我娘的離開,對你們而言,到底意味著什么!”
鄧父瞳孔一縮,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