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轉頭看向裸身躺在床上的黎初月,有些抱歉道:“月兒,對不起,我有點事,可能現在就要走。”
老式電話的外放聲音很大,黎初月剛剛也聽了個大概。
此刻她也不免有點擔心:“是薄奶奶出事了嗎,嚴重嗎”
薄驍聞神色顯得有些凝重:“說是進了醫院,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他深吸口氣,接著道:“月兒,你也跟我一起走吧。我讓安凱來接我們,然后去市中心給你找家酒店,你要是自己在這兒,我實在不放心。”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黎初月趕緊搖搖頭,“我自己叫車走就好。”
“別鬧。”薄驍聞輕吻了下黎初月的額頭,“這個時間,荒郊野嶺的,你讓我怎么能放心你自己一個人。”
“那好。”黎初月乖巧地順從,也起身下床開始匆匆忙忙地穿衣服。
兩人穿戴整齊下樓后,不一會兒,安凱就跟著薄家司機各開了一輛車過來了。
薄驍聞交代安凱:“你務必把黎小姐安頓好。”
安凱看出老板這次是真的很急,于是拍著胸脯道:“老板您就放心吧我知道黎小姐就是我的ki。”
薄驍聞又轉身捏了捏黎初月的手:“保持聯系,你自己好好的,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你別惦記我了。”黎初月趕緊回道,“你現在就要直接去機場了嗎”
“是。”薄驍聞一邊回答著,一邊朝另一輛車走去,“現在開車去上海,虹橋機場有回北京更早的航班。”
兩個人分別上了兩輛車,朝著一條路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駛去。
黎初月坐在后座上回過身,透過后擋風玻璃,看著薄驍聞的車子越走越遠,心里忽然有一種莫名地悵然若失。
這是他們最親密的一晚,但卻不能一起等到天明。
黎初月一直扭著身子向后看,直到薄驍聞的那輛車,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她才轉回身輕輕嘆了口氣。
坦白講,黎初月對薄家老太太,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最多就是雇主和打工人的關系。
但此刻,黎初月卻是發自內心的希望,老太太能夠平安無事、逢兇化吉。
深更半夜,黎初月乘坐的車子,朝著蘇州的市區駛去。
坐在副駕位上的安凱,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開心,于是想方設法地安慰她。
“老板娘,你別擔心,薄老太太身體一向硬朗,而且她還有京城最好的醫療資源,一定沒事的。”
“希望如此。”
黎初月點點頭,又看向安凱:“你別叫我老板娘,我可擔不起,就叫我名字就好。”
“那多不禮貌啊。”安凱打趣道,“總叫你黎小姐顯得生分、叫昵稱又顯得不尊重,要不這樣吧,我喊你月姐如何”
黎初月聞言笑笑:“你確定你比我年紀小嗎”
“我當然比你歲數大”安凱擺擺手,“不過姐這個字,是個尊稱。”
安凱叫起來就順口了,接著道:“月姐,我現在送你去酒店,我剛訂了一家五星酒店的套房,你先去看看房間滿不滿意。”
“別浪費了”
黎初月趕緊制止他:“我之前自己訂了一家酒店,現在房間空著也是空著,你送我去那就好。”
黎初月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機里存好的預訂信息拿給安凱看。
安凱看了酒店的名字,臉上有些為難道:“月姐你這樣我跟老板沒法交代啊。”
黎初月的態度倒是很堅決:“你不用跟他交代,我來交代。”
“那好吧,我知道勸你也沒用。”安凱無奈地點點頭,“那就都聽月姐的。”
車子大約又開了不到半小時,最后終于停在了黎初月訂的酒店門口。
這里是一家經濟型連鎖酒店,雖然不算豪華,但看上去也干凈舒適。
安凱率先下車,繞到后排去幫黎初月打開了車門。
“月姐,聽老板說,你明天早上要去掃墓。這樣,你需要什么東西我來給你準備,到時候還是這輛車送你過去,等你明早起來,隨時給我打電話就好。”
“嗯,謝謝。”黎初月笑著點點頭,“大晚上的打擾你,真不好意思。”
“可別這么說,這就是我的工作嘛,我也是為了多賺薄老板的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