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即默契地握緊手,一起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
在這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靜止了,只有他們兩個奔跑的畫面是動態而鮮活的。
薄驍聞早就想到了,這位喬三爺不會就這么輕易地放他們走,但他沒想到,兩人還沒下到一樓,就直接被喬三爺的一眾人馬圍堵住了。
這一次,這幫打手可不只是嚇唬人而已,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棍棒,全都目露兇光。
為首的那個光頭男,直接喝到:“他媽的反了敢在喬三爺的地盤上放肆兄弟們都給我上女的拽回去送到三爺床上,男的就往死里打”
光頭男一聲令下后,馬仔們直接喊打喊殺地沖了上來。
薄驍聞常年健身,體能異常出色,平時散打和空手道也都有涉獵,這會兒借著樓梯地形的優勢、外加一點點酒勁兒,眼下對付幾個滿身肥肉的馬仔,形勢上并沒有占了下風。
光頭男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倒地,氣急敗壞地又喊了人來:“快點,都他媽給我上,一起上”
馬仔源源不斷地從樓梯口涌入,薄驍聞還要顧忌黎初月,漸漸地開始雙拳難敵無數只手。
雖然薄驍聞慢慢失勢,但他依舊用身體死死地護住黎初月,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光頭男眼看著場面陷入僵局,自己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提著一把刀沖了進去。
一刀揮下,薄驍聞迅速一閃,刀鋒從他的手臂劃過,鮮血瞬間外溢。
混亂之中,不知道是誰又揮了一刀,而這一刀穿過人群,直接朝著黎初月而去。
千鈞一發之際,薄驍聞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推開了黎初月。而這一刀落下來,正好不偏不倚地刺中了他的左下腹。
這一次,鮮血直接噴涌而出,甚至濺在了黎初月的身上和手上。
黎初月看著慢慢倒下的薄驍聞,發瘋一般地撿起了地上的刀,舉在手上,做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勢。
現場彌漫起一股可怕又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但殺紅了眼的人都還沒有停手
就在這個時候,窗外響起了一陣警笛的聲音。
安凱帶著警務人員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一同到來的還有兩輛救護車。
黎初月昏迷前最后的記憶,是她死死地拽住了安凱的衣袖,一遍一遍地念著:“救他救驍聞救他”
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黎初月面前是一片白墻,鼻腔里隨即竄入了濃濃的消毒水味道。
她一個激靈坐起身來,一張口就是問:“驍聞,驍聞呢”
“月姐,你醒啦”黎初月的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月姐你先別亂動,你還在輸液。”
黎初月猛地轉回頭,落入視線中的人,是安凱。
安凱趕緊安撫道:“月姐你放心,老板他沒有生命危險,正在急救室觀察,薄家已經安排了最好的醫生。”
事實上,薄驍聞出事的消息傳到京城薄家的時候,全家人直接炸了鍋。
因為薄驍聞暫時不方便轉院,薄崇當即安排了最頂尖的醫療團隊,連夜包機直飛江城。
之前那個耀武揚威的喬三爺,在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之后,這兩天低調得跟個孫子似的,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地疏通關系。
但喬三爺心里明鏡,眼下就算有通天的勢力,恐怕他也自身難保了。
經過醫生的診斷,薄驍聞這一次,是右臂骨折,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左臂和下腹各一處刀傷,下腹那里的傷口比較深,所幸沒有傷及要害部位,只是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待薄驍聞傷情穩定后,黎初月走進了他的病房。
薄驍聞這個人真的很離譜。按說他傷得并不算輕,但是除了嘴唇略有些發白外,臉上竟沒有一絲的憔悴和倦容。
眼下他半躺在病床上,身上穿著寬松的病號服,側頭凝望著窗外,慵懶地曬著午后日光,整個畫面就特別像那種復古的雜志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