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薄勛的嗓音淡淡的:“你是自己帶一件睡衣過來,還是、直接穿我的?”
倪苓此刻身上涂滿了玫瑰精油,她把浴巾往肩頭攏了攏,勾唇一笑:“穿你的……”
聽筒里一時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兩人若有似無的呼吸聲。
倪苓接著開口:“我現在在外面,不想為了拿衣服再特意回家一趟,太麻煩。”
“嗯,那把地址發給我吧。”薄勛也并沒有多問。
倪苓掛了電話,又把美容師叫了回來,解開浴巾再次躺在了床上。
她舒舒服服地做了個全身spa,又加了個面部補水護理,最后美美地沖了個澡,還仔仔細細地補了個妝。
想到一會兒要和薄勛拍“床照”,雖然都是假的,但她還是希望自己在鏡頭里能盡量美一點。
就在倪苓正涂口紅的時候,薄勛的司機把車子開到了美容院樓下,聯系她說隨時可以出發。
今日來接倪苓的車,還是她熟悉的那輛車牌連號的邁巴赫,車上只有司機一人。
北京的夏天一到,天黑的時間開始變晚。但今日天色陰沉沉的,好像一副要下雨的樣子。
倪苓并不喜歡下雨,去年北京大暴雨時,她被困在車上一整夜。自那之后,她就很抗拒雨天出行。
眼下倪苓坐在車上,因為陰天氣壓低有點憋悶,索性隨口跟薄勛的司機搭起了話:“張師傅,我們是要去哪家酒店?”
姓張的司機報出了一個二環內的會所名。
倪苓聽罷有些意外,沒想到她今晚要去的地方,竟然就是她和薄勛第一次見面的那家會所。
倪苓有些好奇地問道:“張師傅,是薄勛讓你把我送到那里的嗎?”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回答:“是的倪小姐,會所就是老板自己開的。”
“啊?”倪苓有些意外,原來薄勛竟然是這家奢華會所的背后大老板。
倪苓抵達后,會所經理親自到門口迎接她。
經理的態度畢恭畢敬,一路引著倪苓,把她送到了頂層的一間套房門口:“倪小姐,老板在里面等您。”
倪苓點點頭,隨即抬手推開了門。
只見薄勛正穿著一件奶白色真絲睡袍,慵懶地坐在沙發上,面前是一瓶開了封的紅酒。
他的睡袍是淺白色的,領口微微敞開,隱隱可見緊實的胸膛。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正捧著已經喝掉了半杯的紅酒。
他抬眸看見倪苓,輕輕放下了玻璃杯,嘴角浮起一抹淡笑:“你來了。”
其實倪苓今天來之前,已經做好了“演床戲”的心理準備。
既然她已經下決心同薄勛合作,演他的情人協助他退婚,那就要有契約精神,盡量去配合他。
狗仔此前已經拍了一些兩人逛街吃飯的照片,如果再加上幾張“床照”,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這里,倪苓也不再有什么心理負擔。反正只是演戲而已,又不是要真“做”。
她上前兩步,眉梢微挑:“薄先生,你說吧,今晚的戲要怎么拍?”
薄勛聞言慢條斯理地起身,拿起沙發上的另一件睡袍,抬手遞給了倪苓。他抬眸看向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浴室的方向:“先去換上吧。”
“好。”倪苓笑著伸手接過。
兩人的浴袍是同款,一樣的款型和面料,只是尺碼不同。浴袍穿在身上絲絲滑滑的,觸感柔軟舒適。
倪苓給自己系好腰帶,就直接走了出去。
她一抬眼,見薄勛已經喝光了一杯紅酒。倪苓笑笑:“我怎么沒看到攝影師,人還沒到嗎?”
薄勛緩緩側身,指了指房間落地窗外的那個樹:“相機藏在那里。”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