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出一絲怨氣。
等待的間隙,倪苓在寒風中,一邊哈著白氣,一邊甚至還在認真地看劇本、背臺詞。
這副畫面被坐在車里的薄勛收入眼中,他一時間竟有些意外。
薄勛本以為,倪苓拼了命地想要拍戲、想要進娛樂圈,也只是貪圖名利場的那點光芒。
但他沒想到,她對于表演這件事,似乎是真的有點熱愛和敬畏之心。
在薄勛的視線中,倪苓又重新回到了鏡頭前。他忽然莫名地對她產生了一絲絲的欽佩之情。
直到倪苓拍完了今日全部的戲份,薄勛才讓司機把車開過去。
因為這里不方便換衣服,所以倪苓打算回酒店后再脫掉自己的戲服。
她直接拉開了薄勛的車門,凍得紅撲撲的小臉露出甜甜的一笑:“久等了啊,薄先生。”
“你們拍戲看著還挺辛苦。”薄勛的語氣里略帶疼惜,“不冷么?”
倪苓坐進后座,關好車門后,直接撩開了自己戲服的裙擺:“你看,我有穿秋褲!所以也沒那么冷。”
薄勛聞聲,視線落在倪苓的腿上,發現她竟然真的穿了一條肉色的打底褲。
薄勛忍不住輕笑一聲:“劇組里沒有人欺負你吧?”
倪苓心大,從來都不拘小節,也沒覺得自己受了什么委屈,于是笑眼一彎:“我這種性格你還不了解嗎,在哪也不會吃虧的!”
“這倒也是。”薄勛稍微放了些心。
倪苓側身看向男人:“你今天在這等了很久吧?”
“嗯。”薄勛若無其事地點點頭,“有大半天吧。”
倪苓隨即彎起唇角:“那你應該也看到了,我們這劇組可是美女如云。”
薄勛的表情淡淡的:“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臉盲。在我看來,她們每個人都長得一樣。”
“哦,是嗎?”倪苓忽然調皮了起來,“那這么久不見,你還認得我的臉嗎?”
言畢,她把自己的小臉湊到了薄勛的面前。
薄勛先是一愣,隨即直接抬起手臂將女人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室外凍得太久了,身上籠著一股散不掉的寒氣。
他的手指探進她的領口,沿著曲線的起伏慢慢下滑,直到指尖定位到那顆小小的胎記,才勾起唇角。
“你這里的印記,比你的臉好認。”
他溫熱的手指碰到她冰涼的皮膚,倪苓下意識地一顫。
眼下,她還沒有卸妝,身上還穿著青樓名伎的戲服,萬萬不能讓他現在就亂來。
要是被他弄臟了戲服,她還要跟劇組的服裝師去解釋。
于是倪苓迅速推開了薄勛,自己挪到了另一邊坐,緊緊靠著車門,離他遠遠地。
薄勛的司機把車子直接開回了酒店。
兩人進了房間后,薄勛直接牽起了倪苓的手。然而掌心傳來的寒涼,卻讓他眉心一蹙。
“在車上緩了那么久,怎么手還是那么冰?”
倪苓抿抿唇:“可能今天在外面凍得太久了,確實還有點冷。”
薄勛忽然有點不忍心,于是松開了她的手腕:“你先把這戲服換下來吧,我幫你去浴室放水,泡個熱水澡暖暖。”
倪苓搓了搓手,她確實有點被凍透了,身上有點失去知覺,于是乖乖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