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薄勛好像格外的克制。他看著倪苓圍著浴巾走進了浴室,只是幫她倒了一杯熱紅酒。
紅酒是薄勛提前吩咐服務員準備的,眼下他為了一會兒倒酒方便,直接把整瓶酒拿到了浴缸的邊上。
就在這個時候,薄勛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屏幕上彈出一個工作電話。
薄勛跟倪苓示意了一下,轉身到門外去接了。
他人一走,倪苓就無所顧忌地解開了自己的浴巾,抬腳邁進浴缸緩緩躺下,任由熱水一點一點沒過身體。
倪苓的脊背靠在浴缸的邊緣,她端起熱紅酒輕輕抿了一口。這種舒適和愜意讓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呵欠。
不知不覺間,倪苓竟然就泡在熱水中睡了過去。
薄勛接完電話回來的時候,發現這女人居然趴在浴缸邊緣酣然入眠,一只雪白纖細的手臂正搭在池外。
一瓶紅酒全部翻倒在水中,浴缸中的清水被染成了極淡極淡的玫瑰色。
薄勛皺著眉走過去,想把她先扶起來。
他剛一靠近她,鼻腔里就盈滿了女人獨有的體香和淡淡的葡萄酒香。薄勛忽然就有那么一刻地亂了心神。
但他很快恢復理智,直接將倪苓從浴缸里小心翼翼地抱了出來。
美人在懷,碰又舍不得碰。
薄勛先把她放在了沙發上,隨便拿了一條浴巾,幫她拭干身上的酒漬和水漬,而后又把她抱到了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不知道是因為她喝了酒的原因,還是熱水沐浴過后的原因,此刻的倪苓,小臉泛紅,雙眼緊閉,但睫毛卻在輕顫。
薄勛忽然有點擔心,不知道她是不是凍壞了、發燒了。他的手背隨即覆上她的額頭。
不燙,只是正常的溫熱。薄勛這才放下心來。
一整個晚上,薄勛其實都沒怎么睡好,心里始終惦記著枕邊的小姑娘。
翌日清早,倪苓睜開眼時,發現薄勛已經起床,正在系著自己襯衫的紐扣。
她忽然想起來,昨晚自己似乎是直接睡了過去,于是猛地坐起身來,看了眼手機屏幕,開口問起男人:
“你怎么起這么早!”
薄勛一邊給自己打起了領帶,一邊淡淡回道:“我今天要回北京開會,現在去趕早班機。”
“這么匆忙!”倪苓有些意外,“你大老遠折騰一趟,就是為了看我一眼啊。”
薄勛輕笑一聲,嗓音低低的:“本來并不是只想看你一眼的,但一個晚上過去了,確實是只看了你一眼。”
倪苓似是聽懂了他話里的含義,她從床上翻身下來,在他面前站定,而后接過了他手里的領帶,故意撒嬌。
“好了好了,我幫你打領帶,就當是賠罪了。”
薄勛順勢把倪苓摟進懷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你再睡會吧,這陣子確實太辛苦了。”
倪苓笑著搖搖頭:“我也不能睡了。”
“怎么?”薄勛抬眸。
倪苓的臉上帶著一點點傲嬌的小表情:“副導演說早上要給我加場戲,讓我現在就去準備。他剛發來微信,還說男演員都已經到了。”
薄勛聽罷隨口一問:“什么戲?還是對手戲?”
倪苓也答得很隨意:“應該是一場床戲。”
聽到“床戲”兩個字,薄勛忽然眸色一沉,正在系腰帶的手直接頓住。
他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但心口卻忽然一緊,她竟然要去跟別的男人拍床戲?
沉思片刻,薄勛不動聲色地拿起手機,給秘書發了一條信息:[把我的航班,改成今天中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