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苓,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黑暗之中,男人的聲音帶著事后特有的溫存與低啞,他的手指將倪苓的發絲掖到耳后,輕撫著她的耳廓軟骨。
倪苓唇瓣微張,喘著氣別過頭去:“不好。”
她有些羞惱于自己方才的表現,即便現在嘴上再強硬,剛剛的身體反應都是騙不了人的。
她的確需要和薄勛好好談談,不過眼下的環境和場景都顯然不合適。
倪苓穩了穩呼吸,盡量地平復心緒。當務之急就是要趕緊把衣服穿好。
這間儲物間和宴會廳直接相連,隨時都可能有人推門而入,一直處在危險的邊緣。
倪苓緩緩俯下身,想去撿地上的貼身衣物。然而她剛一彎腰,整個人踉蹌地站不穩。
薄勛伸手去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我來幫你。”
宴會廳的儲物間里,放的都是酒席備用的杯盤碗碟,卻找不到一張紙巾。
薄勛索性從西裝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自己干凈嶄新的手帕,仔仔細細地幫倪苓清理起身上的黏膩。
擦拭干凈后,薄勛把一張桌子上的一摞碗盤全部放在地上,脫下自己的西裝鋪在桌面,而后小心翼翼地把倪苓抱了上去。
倪苓今晚身上是一件淺色禮服,故而她穿了一條近乎透明的丁字褲。
眼下,那片布料正搖搖欲墜地掛在她纖細的腳腕上。薄勛動作十分溫柔地幫她一點一點穿好。
和倪苓認識了八年,薄勛記不清他脫過她多少次衣服,但這一回,還是他第一次親手幫她穿上。
放棄掙扎的倪苓,安安靜靜地坐在桌上,像一只任人擺弄的漂亮洋娃娃。
她懶懶地抬起眼皮看向他,兩人四目相接,氣氛一時間變得難以言說。
下半身穿好了,就要開始穿上半身。
薄勛瞥了一眼剛剛被他隨意黏在玻璃門上的硅膠胸貼,手腕一抬直接撕了下來。這是十分輕巧的一對,薄如蟬翼。
看著薄勛的動作,倪苓倒是有些慌了。這種東西,一個大男人怎么能貼得了?
先不說要仔細對準部位,貼上之后還要左右推拉調整角度。想到這個畫面,倪苓忽然心口一緊,干脆從他手中把胸貼搶了過來。
倪苓轉過身,背對著男人,自己迅速給自己貼好。
隨后,倪苓踩著高跟鞋從桌上下來,撿起自己的禮服裙,匆匆忙忙地套上。
幸而薄勛方才對這裙子還算“手下留情”了,拉鏈沒有壞、綁帶和蕾絲邊也都沒有破損。現在穿好整理一下,常人估計也看不出有異。
倪苓壓了壓裙擺,朝薄勛擺擺手:“你先出去,我再歇一會。我們不方便一起出去。”
薄勛有些遲疑:“你自己可以么?”
倪苓趕緊點頭:“你快點出去吧,外面那么多圈內同行、還有媒體和記者,我們不能在這里久留的。”
薄勛眸色一沉,又情不自禁地拉起倪苓的手腕:“今晚活動結束后,跟我走。”
倪苓不置可否,把他朝著門口的方向推了過去:“到時候再說!”
薄勛離開儲物間的那一刻,依舊十分不放心,然而他回眸一望,倪苓已經反手把門又鎖上了。
薄勛一愣,搖搖頭暗自笑笑。
儲物間里,倪苓把剛剛薄勛拿到地上的碗盤,又重新放回了桌上,擺到了原來一模一樣的位置,再次認真地清理了一下“戰場”。
收拾好之后,倪苓趴在門上,聽到門口沒有什么特別的聲音,這才推門而出,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