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宴會廳里依舊紙醉金迷,眾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前前后后折騰了一個晚上,倪苓疲憊地連話都不想說。然而她一抬眼看到薄勛,這男人居然還在神采奕奕地跟人聊著生意。
體能果然是異于常人的出色。
倪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在她旁邊的周清硯立刻關切道:“學妹沒事吧?怎么出去了這么久。”
“沒事。”倪苓故作淡定地搖搖頭,“這里面太悶了,我剛去透了透氣。”
周清硯盯著倪苓的臉,若有所思地開口:“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挺好,感覺你回來后,氣色都變好了,臉色挺紅潤的。”
“啊,有么?”倪苓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剛剛儲物間里和薄勛一番云.雨之后,她都忘記了要去照一下鏡子,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有沒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整個晚上,倪苓都很倦怠。
她沒有主動去找一些知名導演和制作人寒暄,只是慵懶地坐在那里,等著別人主動來敬酒。
晚宴結束后,眾人紛紛各自乘車離開。
因為座位相鄰,倪苓和周清硯自然而然地前后腳來到了停車場,周清硯的保姆車率先開來。
夜已深,初春的晚風透著刺骨的寒涼。
周清硯今晚喝了點紅酒,雖然身上帶著酒勁兒,但他還是彬彬有禮地說:“學妹,讓我送你回去吧。”
倪苓是想拒絕的,但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忽覺肩頭一暖,一件西裝直接罩了下來。
她回頭一看,只見薄勛冷了一張臉走了過來,直接挽起了她的手臂。
薄勛抬眸直視著周清硯的目光,聲音不怒自威:“不好意思周先生,今晚倪小姐已經跟我約好了。”
周清硯聽罷一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著什么。
緊接著他就眼見著薄勛攬著倪苓的肩膀,帶著她朝著不遠處的一輛邁巴赫走去。
薄勛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也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兩人剛一坐進車中,薄勛的司機就心領神會地踩下了油門,以最快的速度,把車子開到了一個僻靜之處。
司機停穩后,識趣地下了車。車中只剩下了相顧無言的倪苓和薄勛兩人。
沉默片刻,薄勛側過身凝視著倪苓的眼睛,語氣忽然變得十分嚴肅。
“倪苓,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愿意跟那個周清硯公平競爭。”
倪苓聞言忍不住輕笑一聲:“你要和他爭什么?爭我么?”
她停頓片刻,接著說:“薄先生,你這就是雄性動物的占有欲。是把我當做志在必得的‘獵物’了吧?”
“不是。”
薄勛的嗓音清清冷冷,但卻十分篤定:“倪苓,你不是獵物,你是我離不開的人。”
離不開的人?
倪苓瞬間怔住。她和薄勛認識這么多年來,他用過很多詞匯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系,比如“情人”、再比如“合作伙伴”。
這真的是她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了一個帶有感情色彩的概括詞。
其實于薄勛而言,或許最開始的時候,倪苓的確只是個各取所需、無關緊要的人。
然而當他們的合約結束時,當薄勛意識到他可能要失去她時,他是真的慌了。他甚至夜不能寐、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