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辭走到那承臺之前。
承臺距離地面有兩米左右高度那尊大鼎就立在承臺之上。
近距離看時這尊大鼎的外形顯得更加厚重樸拙那鼎身上繪制著各種各樣的修羅安安靜靜地佇立在這承臺之上仿佛整個天地之間所有的氣勢都匯集此鼎之中。
這是郁齡第一次距離這大鼎如此近先前隔得遠時,她只覺得大鼎氣勢驚人,鼎上四角盤據的修羅過于猙獰彪悍令人非常不舒服,直到站到它面前時,才能感覺到這鼎存在的意意及它的威勢。
自古以來鼎就被視為立國的重器是政權的象征,甚至有“鼎彝俅迎神圭璧收”的說法。這大鼎本身就是重器且修羅不愧是惡神被人繪制其上瞬間威煞沖天普通人幾乎承受不住這樣的煞氣。
不過郁齡只覺得剛開始時有些不舒服,瞬間便又恢復正常沒有感覺到太難受。后來便覺得胸口處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下意識地低頭時不由得想起了脖子上掛著的那個龍眼大的修羅目此時正躺在衣襟里。
奚辭說它是好東西,卻沒有清楚說明它有什么作用,郁齡只是因為相信他,所以也沒抗拒,直接將它掛在脖子上。
直到現在,感覺到那修羅目溫暖卻不炙人的溫度,仿佛驅散了這鬼墓中無所不在的陰氣及陰煞,方才讓她有了更深刻的感覺。
在郁齡站在承臺前打量那尊大鼎時,有些人也在觀察她,畢竟在場的成員中,除了天師就是妖,都不是普通人,只有她一個普通人,如同那闖進狼群中的羔羊一樣顯眼,總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發現她站在那大鼎前,竟然沒有受到那大鼎的威煞影響,不禁暗暗吃驚。
要知道,這尊大鼎上的那種威煞連天師都有點吃不消,每次他們上去研究它時,身上必攜帶著一種可以防止煞氣入體的符,可縱使如此,也要花一些時間才適應,而這大鼎上的氣息太過詭異,在這兒待久了,對人的身體并沒有好處。
這里的天師和妖都能看出她是個地道的普通人,只覺得她最多面相有些清奇罷了,也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啊,怎么面對這鼎時,比他們還鎮定。除非,她身上有什么可以讓她抵御那大鼎的威煞的寶器。
想到這里,幾道貪婪的視線不禁若有似無地看過來她身上。
郁齡若有所覺,轉頭看去,就看到尹昱棠所在的那群天師有幾個毫不掩飾的目光,頓時有些不高興。
她抿了抿嘴唇,轉頭看向奚辭。
奚辭也在打量這大鼎,神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羅戀和裴郎等妖湊過來,第一時間圍到了奚辭身邊,將奚辭和郁齡圍在中間,很巧妙地隔絕了其他天師的視線。
雖然異聞組和妖有協議,經常會合作,不過在合作之時,不管是人還是妖仍是有著下意識的選擇,選擇自己的同伴。
米天師擠過來,直接將裴郎擠開,無視其他人妖吃人的視線,湊到奚辭那里,熱心地問道“奚老大,你要做什么需不需要幫忙”
奚辭倒沒拒絕他,直接道“幫我保護好她。”
米天師馬上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交給我”
郁齡“”難道她看起來很要人保護么
羅戀等妖頓時不平衡,齊刷刷地剜他一眼。明明這種事情應該交給他們才對,讓個天師來保護自己人算什么只是奚辭的決定他們也不好不識相地否定,只能用眼神廝殺他。
米天師壓根兒沒有自己闖進妖的地盤的自覺,還很自在地同周圍其他的妖微笑,臉皮之厚,連妖都有些撐不住。
奚辭交待完,轉頭看向郁齡,朝她笑了下,溫聲道“你跟著大米,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