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齡朝他點頭,然后看他后退幾步,跳上那承臺上。
眾人站在承臺前幾米處,紛紛仰頭看去,只見奚辭繞著那尊大鼎一圈后,突然躍到那大鼎上,伸手一掌拍向盤據在大鼎四個角落中的一個修羅,那修羅被他一拍,只聽到一陣牙酸的咯吱聲響起,修羅的身體緩緩下沉。
別看奚辭這么輕描淡寫地一拍那修羅就下沉,在場只要研究過這尊大鼎的人都知道那四個角落盤據的修羅是固定的至少給人的感覺是固定在那里的,和鼎身相連,看不出鑲嵌的痕跡,根本不可能悍動。
可現在聽那牙酸的咯吱聲,看到這一幕,如何不知道這四只盤據的修羅應該是可以移動的,只是沒有一定的力氣,根本沒辦法悍動它。
奚辭的力氣之大,可想而知。
接著奚辭又將另外三個角盤據的修羅都拍下去,直到牙酸的咯吱聲停歇時,大鼎的四個角已經沒有盤據的修羅,遠遠看去,那威煞之氣好像也少了許多,沒有先前那么恐怖。
做完這一切后,奚辭摸了摸大鼎上方的邊沿處,然后將手放在鼎身處,用力地推起來。他的神色不若以往那般和煦帶笑,而是一片嚴肅冷峻,顯然推這鼎時是用盡了力氣的,看得其他人都緊張起來。
他們都推過這鼎,知道這鼎的重量,幾人合力都推不動。
正想著,就聽到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起,所有人看著承臺上方的一人一鼎,下意識地都以為這種摩擦聲就是奚辭推動鼎時,那鼎移動時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還是左逸突然醒悟過來。
“大家小心,情況不對”左逸大聲叫起來。
聽到他的話,眾人還有些迷惑,直到那摩擦聲越來越大,大到讓人無法忽視時,才發現這壓根兒不是大鼎引起的,而是下方的那些石像在移動。
幾百萬個石像以一種非常細微的速度在移動,甚至讓人感覺不到是它們在移動,還是這地面在移動,所有人都悚然而驚,一時間警惕萬分,四顧張望,將隨身的法器和武器等東西都拿在手里。
郁齡也警惕地看著周遭,她的視線緩緩地從遠處的墻壁移到穹頂處,周圍的火炷的光線并不足以照明,使得那穹頂處看著就像一片黑暗的夜空,沒有一顆星子,黑得讓人心頭無端發毛。
黑暗的穹頂之下,是數不盡的修羅石像,這些修羅石像栩栩如生,宛若有血有肉的生物,仿佛下一刻,它們就會像忠誠的守墓者,揮起手中的武器,毫不留情地將所有的入侵者都驅趕出去。
“不對,是整個墓地都在動。”有人喊了一聲。
聽到這話,眾人又仔細地觀察起來,可惜大多數人眼里,依然只是看到那些修羅石像在移動,感覺不到整個墓地的動向。倒是有些人仔細地盯著不遠處的火炷,發現以火炷為目標,便會發現周圍的環境確實在緩慢地變化著。
只是這些依然說明不了什么。
這樣的摩擦和移動,使得在場的人和妖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什么事,最后只能抬頭看向承臺上依然在推著那尊大鼎的奚辭,發現他在緩緩地移動著,那大鼎在他手下也跟著開始旋轉。
奚辭的目光盯著那鼎,根本無瑕他顧,眾人也不好打擾他,只得越發地警惕著。
又過了會兒,云修然和婁情的聲音同時響起“左叔,外面的鬼尸進來了。”
“還有那些鬼面人。”
左逸神色一沉,望向那四條通道通向的殿門,確實看到一群鬼尸和鬼面人朝這兒涌來。先前這些鬼墓中污穢的東西是沒辦法進來這里的,甚至有意識地遠遠地避開了,可是現在它們卻能進來,這說明什么
左逸的目光又移回了承臺上的那大鼎,隱約明白這大鼎放在這里可能還起到了一個鎮守四合的目的,至于再多的,他已經沒有時間思考。
整個世界都震動起來,那四條通道也開始交錯著移動,一群往這兒奔來的鬼尸和鬼面人跨上那四條通道時,就被震下去。
郁齡只覺得兩只手臂一緊,便見米天師和羅戀一左一右地抓住她的手臂,身體就隨著他們兩人騰起,飛快地后退。她看著那承臺開始緩緩地下降,奚辭還在承臺上,忍不住張口叫道“奚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