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郁齡早上起來就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
頭暈腦脹、鼻塞喉嚨痛整個人懨懨的窩在被窩里不想起來。
一只大手在她額頭摸了下有些擔憂地說道“你可能感冒了有點低燒我送你去鎮上的醫院。”
郁齡扒著床看都沒看一眼床前的妖男,含糊地說“不用,吃藥就好。”腦子遲鈍了下她又問道“你這里有人類的藥么”
還真沒有。
床前的妖男一臉愧疚,馬上道“你等一下。”
聽到開門聲,郁齡從被窩里抬起頭看了眼門口還來不及收回視線,那妖男又折回來了這速度之快讓她都有些懵逼根本來不及收回視線。
這種掩耳盜鈴式的躲避方式她才不干呢。
奚辭見她看過來精致迤邐的眉稍眼角馬上浮現笑意,整個人都輕快起來重新坐回床邊,將手里端來的溫水放到一邊對她說道“要不要喝點水我已經讓白鷹去取藥了以它的速度,一個小時應該能將藥帶回來。”
這樣也可以
郁齡頓時無話可說,已經不想對此發表意見。
雖然住在深山老林里,但人家地上跑的、天上飛的都比人類的交通工具慢不了多少,說不定人類的車開進這山里,還沒有一些動物跑得快、跑得自在呢。
整座山里的動物和植物都是他的屬下,妥妥的山大王,金剛鸚鵡當初的話也是有道理的。
奚辭將她扶起來,喂她喝了半杯水,然后親了親她有些干躁的唇,愧疚地說道“昨晚應該早點讓你回來的,現在已經秋天了,夜里比較涼,你又穿得少”
郁齡看了他一眼,很想說,能不能將那愧疚擺得有點誠意嘴里說著愧疚的話,但那臉上的神色可不是那么回事,那神采飛揚的樣子,好像中了幾百萬一樣。
又親了她幾下,他柔聲問道“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沒胃口。”她捂緊被子,懨懨地說。
“那吃魚粥吧,湖里的魚有些很肥了,肉質鮮嫩。”他徑自說。
郁齡憋了一下,忍不住道“我不吃妖。”想起昨天那只肥兔子摔進湖里,那條將它拱上岸的大鯉魚,郁齡覺得自己實在沒胃口。
她再兇殘,也不會吃妖,感覺好像在吃了一條智慧生命一樣,會有負罪感。
奚辭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失笑,“不是妖,湖里有很多普通的魚蝦,守湖的是一條水蟒,湖里養著的魚蝦都是它的食物。”
郁齡聽說他要去湖里撈魚,雖然很不舒服,依然撐著起床。
奚辭擔心地看著她,他知道人類生病的時候,身體會非常虛弱,會感覺不舒服。自從和她在一起后,他很小心地照顧她,不管是去一些陰煞之地,還是遇到鬼怪,都準備好去陰寒的東西,保證她健健康康的,可偏偏這次,卻是因為自己害她生病。
明明應該愧疚的,可一想到昨晚的事情,他就神采飛揚,覺得這世界不能再美好。
一直懸在心中的擔憂,莫過于她知道他最終的秘密后會害怕離開。
她依然害怕,但沒有離開。
郁齡沒理他,披了件衣服,就爬起身,披頭散發地和他一起出房門。
奚辭搬了一張看起來非常精致的藤編的椅子放到廊下,讓她在這里坐著,便去廚房拿了一個木桶出來,去了湖邊。
此時湖邊依然聚集了很多動物,那些動物曬著太和煦的太陽,交頭接耳地交流著什么,直到見到木屋里有人出來,唬地散了,躲在草叢間往這兒看。
奚辭來到湖邊,十秒鐘后,就見原本平靜的湖面泛起一層層波瀾,仿佛有什么可怕的水怪要破水而出。緊接著就聽到一陣嘩啦啦的聲音響起,隨之是一條身軀宛若水桶粗的巨蟒破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