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程,一路風平浪靜,沒有再遇到什么麻煩。
船上的修煉者很快就發現,自從那只高級魅媿尾隨船同行后,一路上他們皆沒有再遇到成群結隊的魅媿襲擊,仿佛突然之間魅媿在時間海中銷聲匿跡,甚至連骨妖也沒有蹤影。
只是,比起那些低級魅媿和骨妖,這只高級魅媿更讓他們忌憚。
“它到底要做什么?”連朱厭都忍不住不解地詢問。
“誰知道?”長乘并不在意,將天神杖往腰間一插,冷笑一聲:“它若是敢作夭,定讓它有去無回。”
似乎是聽到他的話,海中的魅媿遙遙望過來,一雙美目幽怨婉轉,仿佛在控訴他的狠心。
長乘朝它猙獰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利齒,壓根兒就沒將這點怨憎放在眼里。
能達到他這等程度的修煉者,哪個不是心志堅硬之輩,哪里會被它這點幽怨所惑,若是人類還好,明知道這就是一種怪物,若還被它蠱惑,死了也是活該。
長乘天生就沒什么憐香惜玉之心,它將自己弄得再美,也沒辦法動搖他的心。
烏主的船上,烏子涵和云蕊仙子等人也在說這事。
雖然船后有一只探不出虛實的高級魅媿尾隨著,但因這一行有兩位域主同行,其中一位還是神皇境,加上魅媿仿佛怕了他們,一路上都未再動手,眾人緊張的情緒已經緩解得差不多,雖然也依然警惕它,至少不會再草木皆兵。
只是他們私底下仍是忍不住猜測魅媿為何而來。
終于,云蕊仙子忍不住小聲地問:“烏管事,是不是因為那位楚姑娘?”
烏子涵沒說話。
七音仙子扣緊七弦琴,素來淡然的神色微變,低聲道:“真的是……”
“兩位仙子,慎言。”烏子涵一臉嚴肅地道,“當日我們將楚姑娘從時間海中救上來一事,還望兩位仙子保持沉默,至于船上知情的修煉者,烏溟域這邊我會去警告他們,也希望兩位仙子和梵仙域的道友說一聲,以免鑄成大錯。”
云蕊仙子微微蹙眉,很是不懂他的反應,“為何?難不成這楚灼來自白璃域?”
當日烏主說楚灼是他的故人,能成為烏主的故人,來歷自是不一般。
在遺跡時,白璃域的長乘要將楚灼帶走,烏主卻并無意見。由此可推測,楚灼應該是白璃域的人,雖然他們不知道烏主是否和白璃域之主有交情,但看當日白主出手相助,關系應該不差,烏主說是故人也沒錯。
“何止。”烏管事想到當日在白主的空間所見的一幕,忍不住叮囑她們,“那位楚姑娘和白主關系非一般,我猜測白主之所以來到時間海,正是為她而來。”
兩女同時倒抽口氣,眼里露出驚訝之色。
楚灼不過是個人皇境修煉者,在他們這些圣帝境面前,這等修為根本不夠看,若非她在時間海里出現得離奇,后來又和白璃域扯上關系,恐怕她們未必會注意到一介人皇境修煉者。
如果白璃域之主真為她而來,可見她在白璃域的地位,確實不好將她身上的奇怪之處宣之于人。
云蕊仙子和七音仙子對視一眼,終于明白烏子涵特地過來的原因。
她們肅然道:“烏管事放心,我等必不會多說一句。”
縱使楚灼身懷時間的秘密,但只要白璃域之主愿意庇護她,他們便不能多嘴說一句,更何況是將她的異常捅出去,教大荒界修煉者知曉,萬一惹怒白璃域之主,他們怎么死都不知道。
烏子涵見她們明白后,心里也松了口氣。
他就擔心船上的哪個修煉者不小心說漏嘴,屆時惹怒白璃域,不用白主出手,單是白璃山那群愛搞事又護短的獸就讓人吃不消,烏主身上的雉邪還沒有解決,他可不愿意得罪白主。
烏子涵一邊在心里哀嘆自己就是個天生要操心的勞碌命,一邊去將烏溟域的修煉者集合起來,私下少不得一陣叮囑。
也因為烏子涵這番作為,沒有什么消息傳出去,是以隨行的其他船上的修煉者直到離開時間海后,依然不明白時間海的魅媿為何如此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