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知道的,都閉緊嘴巴,決定爛在心里。
楚灼不知道烏主船上的情況,不過她對烏子涵極有好感,只是礙于在時間海,不方便到別的船,她偶爾看到對面船上的烏子涵,也無法過去打聲招呼,感謝他曾經的照顧。
趴在她肩膀上的小妖獸見她又看烏主的船,忍不住道:【你看那個小胡子做什么?】
楚灼:“…………”
楚灼忍不住看一眼正在安排巡邏的烏子涵,人家頜下是留了點胡髯,但也別這么大咧咧地叫人家小胡子吧?明明人看著還是很年輕的。
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似的,他又說:【他的骨齡老得能當你的曾爺爺了。】
楚灼憋了一下,憋出一句:“那你呢?”
【我不同,我是神獸!】他仰起毛茸茸的腦袋,驕傲地說,也讓她知道,他和旁人是不一樣的。
聽到他理直氣壯的話,楚灼瞬間有種想撫額的沖動。
自從那天她朝它伸手,拒絕不成反而被某只獸在懷里撤嬌賣萌后,楚灼就莫名其妙地甩不開他。
原本在跡遺時,因為她表現出來的抗拒,封炤跟著也有幾分矜持冷淡,不著痕跡地討好她,盡量壓制著自己的脾氣,讓自己看起來頗為可靠。后來最多也只是跳到肩膀上,或者是拱下被窩,這下子,都能拱到她懷里了。
不僅如此,這只獸的嘴巴特別惡毒,說出口的話總是那么不客氣,而且做什么都是如此的自信、理直氣壯,從來沒有理虧的時候。
楚灼終于明白,以往他端著只小妖獸的模樣,裝無辜、惡意賣萌,并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做錯事,不過是用來搪塞她的。
果然那么愛搞事的小妖獸,怎么可能在化形后,就變成一個風度翩翩、儀容不俗的美男子呢?那些不過是做給她看的,等她一心軟,馬上惡行畢露,怎么舒坦怎么來。
楚灼懶得和他掰扯人修和神獸之間的不同,正欲要回房時,突然聽到船頭傳來的喧嘩聲。
她探頭看過去,看到拿著天星鏡對著時間海調整路線的朱厭,發現其他船上的修煉者也是如此,以為發生什么事,又耐心地聽了會兒,方才知道,原來是快要離開時間海。
楚灼心中一喜,下意識地看向海中的那只魅媿。
魅媿仿佛一直在看著她,對上她的視線后,她勾起血紅色的嘴唇,露出一抹絕艷的笑容。
如同一朵盛開在腐朽的時間中的美人花,散發一種腐敗的香甜味道。
楚灼心中一跳,縱使知道它忌憚封炤,不會到船上,依然忍不住對這種被時間留下的存在忌憚。
天星境散發一束白光,白光穿透時間海。
船在平靜的時間海上航行,天星鏡的光芒所指的盡頭,是一片朦朧的水波狀之物,像一種空間屏障。那是時間海與外界相連的彼端,修煉者欲要進入時間海,皆是從此進入,也同樣從此地出去。
所有看到那一片空間屏障的修煉者按捺不住露出高興的神色。
他們終于可以回家了。
終于可以擺脫那只無處不在的魅媿。
越是接近時間海的邊緣,修煉者們越緊張,盯緊海中的那只魅媿,以防它再次出手,將他們留在時間海。
然而,讓他們驚訝的是,直到船抵達時間海的彼端,那只魅媿皆沒有出手。
越是如此,他們越是不敢掉以輕心。
楚灼也是一樣。
她想了想,抱著阿炤來到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