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就不少百姓發出嘩然之聲,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尤其是那種家中有一大家子人口,偏偏只有幾畝薄田度日的,更是當場喜極而泣,聽了這消息后反復問了幾遍立在一旁的士兵捕快們是否當真,得知書生并沒有騙他們,立刻跌跌撞撞地往村子里跑,他們要趕緊回去將這種好事告訴大家。
不僅是農民高興得手舞足蹈,就連那些書生們站在告示欄前面也是臉色復雜,自古變革之事就極其艱難,尤其是這種涉利頗廣,更應該是阻撓者眾多才是,沒想到此事從頭到尾竟如此輕松,等看到公文告示的時候,他們都有種恍如夢中的感覺。
但這并不是一場猛,弘暉得到了康熙的批準,就立刻風風火火地將這事提上日程,首先要搞的是成立商會,因為商會就像是一根胡蘿卜一樣吊在眾人眼前,只要將這事落實好,不管是京官還是那些地方官都會老老實實。
成立商會并不難,關鍵在于各地方商會之間的利益劃分,京官們對于要分地方官與豪紳們一杯羹之事耿耿于懷,他們不敢在田稅改革上作梗,卻打算在這商會上插上一腳,不能就這么讓那些地方豪紳地主們就那么輕易拿到這些紅利。
況且如今朝廷有那么多的省份,各省之間卻是富庶不盡相同,這分給他們的股份自然就更不能相同,京官們反對統一憑銀子認股,若真如此來計算,以他們如今的身家便是將所有股份認購下來也未嘗不可,既然那些地方官與豪紳要加入其中,那他們勢必要壓這些人一頭,哪能與他們這些前人平起平坐。
對于認股這些細節,弘暉并沒有過多插手,其實這就是各方勢力之間的博弈,對于那些實力差些的地區,就算能跟著一起入股拿分紅,也是要被壓一頭的。
康熙原本還有些擔心,弘暉這些年弄出了不少發明創造,又是琉璃又是水泥的,后來還弄出的出海之事,每一樣都是讓人趨之若鶩的存在,他心里擔心弘暉是否會憑借著手頭的這些東西來拉攏朝臣,從而結黨營私,為此故意多次試探,甚至還派出了不少耳目。
沒想到老四父子二人明明手頭有著這么多的好東西,卻仍然在京中人緣極差,康熙對胤禛是有些了解,這個兒子生了那張嘴一開口就容易得罪人,況且老四脾氣暴躁易怒,又是愛憎分明的性子,凡是不入他眼的人根本就不會得到他的好臉色,哪怕有著一身不錯才能,這朝中愿意與他結交之人也不多。
根據探子來報,康熙得知胤禛如今仿佛迷上了耕作與禮佛,時常會跟著弘暉一起去莊子,有時竟然還親自下地躬耕感受農人的不易,而禮佛之事也甚是明顯,聽聞他得閑了就會騎馬去郊外的寺廟里與主持一起探討佛法,若非是雍王府的兩位格格此次都懷上了身孕,康熙都有些擔心這個兒子是不是真的有遁入空門的打算。
而弘暉這個孫子雖然聰明伶俐,性子也要比其父好,但在京中同樣是人憎狗嫌,不少大臣提起弘暉那都是恨得牙癢癢,這讓康熙很費解,原本他還擔心胤禛與弘暉這父子倆會勾結朝臣,如今了解到情況后,得知這父子倆竟是勢單力薄的一方,若非還有胤禟、胤誐幾人,只怕老四父子倆走到哪里,都會受到朝臣們的排擠,康熙不由陷入沉默。
他有些憤憤不平,這些朝臣們未免太不識好歹,而且還不識貨,不光是老四還是弘暉,在他眼里都是極好的,尤其是弘暉,多聰明伶俐的一個孩子啊,小小年齡就為朝中辦了不少差事,這些大臣們居然還不喜歡
康熙決定以后還是對老四一家好一點,老四父子倆怪不容易的。
這兩年太子雖然復立了,但是卻越發比不上以前,康熙心里很不滿,明明他給了太子這么大的恩典,自古哪有被廢了還能重立的太子,偏生他就給了胤礽這個殊榮,可是太子卻辜負他的心意,這兩年越發犯渾,而令康熙不滿的還有胤禩,原先在復立太子時,他就曉得朝中不少大臣居然屬意胤禩當儲君,當時康熙就為此事惱怒過,卻并沒有太過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