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失去了女兒,又不得老爺寵愛,小妾身體越來越不好,年紀輕輕就沒了。小妾去世后,小妾的兒子也離家出走了,婆母沒了要侍奉的人,便也回來了”
沈清月聽著她零零星星講述以前的事情,臉色逐漸清白,她問“你婆母可曾與你說過,那小妾的姓名”
對方回想了許久,有些歉意道“時間太長了,具體的名字記不得了,似乎是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對了,那小妾也是們青川人”
“她是不是叫孟云月”沈清月問她。
對方也拿不準“好像是吧,名字里有個什么云啊月啊的字”
打聽至此,基本已是沒了什么懸念。
父親確實娶過一個叫“孟云月”的女子,而且她很有可能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回想這些年與母親常氏的相處中,常氏對自己的態度忽冷忽熱,以前不覺得有什么,只以為母親脾氣怪了些,如今細細想來,才覺得不對勁起來,至少母親她從來不會對待自己這樣去對待弟弟
孟云月已經不在這世上,可這世上還有一個叫“沈清云”的哥哥,只要找到沈清云,或許事情就真的水落石出了。
只是丑婆婆的兒媳,也并不知道孟云月離世后,她的兒子去了哪里。
從丑婆婆的兒媳家出來之后,沈清月心情便一直很沉重。
她記得薛夫人說過,孟云月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夫人,與常氏同為平妻。可是在凌州沈府內,孟云月卻成了一個不受寵的小妾,可見在父親娶了常氏之后,孟云月的日子過得有多委屈
天色陰沉沉的,不多時便起了大風,吹得馬車上的簾子翻動不已。
“好像要下雨了。”薛崇楓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對沈清月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見馬車上方有豆大的雨珠砸下來發出的噼啪的聲音。
夏季的雨往往來得急,去得也快。
趕車的車夫今日沒有準備蓑
衣,怕雨里趕車不安全,便問車里的薛崇楓和沈清月,要不要暫時找個地方避避雨,待雨停了再繼續趕路。
不遠處的山腳下有一個破舊的亭子,勉強能遮雨,薛崇楓便叫車夫將馬車趕到亭子下面。
沈清月和薛崇楓沒有下馬車,車夫便一人坐在涼亭下躲雨。
不多時,好像又過來了幾個人,沈清月聽到車夫同他們打招呼“你們也是來躲雨的嗎”
而后忽然是利刃出鞘的聲音,車夫的一聲痛呼,咚得摔到了地上。
外面的動靜叫沈清月和薛崇楓面色俱是一緊。
車上的簾子被人掀開,薛崇楓將車廂中的一方矮桌砸了出去,而后拉著沈清月便跳下馬車,往叢林茂密的山上跑去。
沈清月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了一眼竟有三個蒙面之人追了上來。
又是蒙面人
先前她在趕往青川的途中,就曾遇到過一群蒙面的土匪,如今這三個人,雖也是穿著尋常百姓的衣服,但目露傻氣,竟和之前的那些土匪如出一轍。
偏生她今日出來,身邊并未帶什么人。因為要調查孟云月的事情,沈清月暫時不想叫山莊的人知道,今日便只有薛崇楓陪她出來,以及那個車夫。
天空響起一聲驚雷,雨下得更大了。
山中地形復雜,沈清月和薛崇楓跑不快,那幾個殺手很快追了上來。
“攔住他們,你快跑”薛崇楓對沈清月說。
“他們像是殺手,”沈清月說,“咱們都不會武功,你攔不住他們,恐怕也跑不了。”
“那怎么辦”
“們分開跑吧。”沈清月松開他的手,“他們肯定是沖們其中一個人來的,們分開跑,總能活下來一個。”
雖然并不曉得他們究竟是沖誰來的,但沈清月能預感到他們和先前那些土匪一樣,是沖自己來的。
倘若今日活不了,她也不能連累薛崇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