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目的地。
水果攤外的老板椅上坐著一位男青年,今年二十二。
大花褲衩配著跨欄背心,蹬著一雙價值十七塊錢的軍版鞋,一手拿著蒲扇老神在在的扇著風。
他叫尚揚,水果攤老板。
臨水縣有很多像他這樣營業面積不足十平房米,只是租用樓拐角的固定水果攤,但要說生意好,他這個水果攤名列前茅,已經堪比超市里的水果檔口,但其實并不是他多么會做生意、也不是他賣的比別人家更新鮮。
原因奇葩到讓人想笑:長相比較帥氣。
大媽們說他是德華,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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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買水果,平時也愿意坐這跟他聊聊。
腐女們說他是彥祖,每次借著買水果的由頭,不懷好意的多看兩眼。
至于小女孩,說他長得比明星還小鮮肉,就差要簽名了。
關于這點,險些把氣起到吐血,長相是爹媽給的沒辦法更改,事實上,假如他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寧愿丑一點,這樣賣水果時就不會引起家庭矛盾了…
而此時。
他敏銳的察覺到側面有一道黑影襲來,反應極其迅速的站起來,可還是棋差一招,被這到黑影全方位擊中,巨大的力道讓他險些站立不穩,他看了看懷里,懷里的女孩比他矮了半個腦袋,正牢牢的摟住,已經哭泣到身體顫抖。
“雨童?”
尚揚一愣。
牢牢抱住他的女孩,正是剛才拎著飯盒的女孩,全名叫陳雨童,與尚揚家都在化工廠家屬樓,陳雨童家住一樓,開著小賣店,尚揚家住二樓,也就是正上方,兩人差了三歲,也算是從小一起玩到大,過家家的時候,一人扮演媳婦,一人扮演丈夫。
陳雨童懸著的心終于放下,把腦袋埋在尚揚懷里,哭的像個孩子。
“別哭別哭,誰欺負…”
尚揚連忙拍著她后背安慰,他從小就護著陳雨童,或許是心虛,因為和善的王姨、也就是陳雨童的母親,對他這位“壞分子”總是表現出奇的大度,他敢毫不夸張的說,這么多年來吃雪糕從來沒給過錢,趁著王姨轉身的時間,就能拿出一支放到嘴里,拔腿就跑。
王姨也從來笑看著他的背影,并不追究。
他話還沒等說完,就看到剛才尾隨陳雨童而至,剛剛剎車,還沒等轉身逃跑的三位。
頓時恍然大悟。
抬手道“來來來,別走,把問題交代清楚再走,快點,非得等我動手?”
就看剛才還耀武揚威的三人,頓時變成苦瓜臉,剛才仗著酒精不可一世的樣子,也消散如煙了,亦步亦趨的挪蹭過來。
站在中間的一人道“尚哥…我們不知道這是嫂子,真不知道,如果知道別說是跟著,就是多看一眼就不敢,我們還想著好好活下去,哪能自己找死…”
另一人身上紋著披肩龍,臉上哭笑不得附和道“對對,都是誤會,誤會,嘿嘿”
“別放屁,站一排!”
尚揚煩躁的吼道。
這三人面色更為難看,還是規規矩矩的站成一排,唯唯諾諾的看著。
臨水縣不大,常住人口也就三十萬而已,人到了一定年紀都有一顆向往“江湖”的心,就臨水縣而言,除了那些大流氓不能惹之外,還有一個極為特殊的群體,就是化工廠子弟,父輩都在一起工作了多少年,鐵打的關系,晚輩出奇的團結,惹到一個人,就看人群如過年趕集似的順著大院門口往出涌,誰看到都頭皮發麻。
本縣著名的大哥疤瘌臉還說過:離這幫牲口遠點。
而在這些子弟中,最不能惹的就是公認的“壞分子”尚揚,從十三歲開始,別人打架是摔跤,他就敢拿磚頭往腦袋上砸,突出一個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