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尚揚仍然坐在電腦屏幕前。
上面顯示的進度條已經完成百分之七十,也就是說,賈家目前的流動資金已經觸及到紅線,這根繩會越繃越緊,如此流出速度大大超乎尚揚預料,人心動搖會潰不成軍的道理都懂,可這種流出速度還是太快。
原計劃是在一個星期左右,完成第一批的資金掠奪。
可現在短短半天時間,已經完成大半。
他向后一靠,緩緩閉上眼,直到現在,腦中仍然是嬰兒的哭泣聲,聲聲入耳,而每一個音符,都像是一根鋼針在刺痛,讓他心頭滴血。
賈家必須倒!
只有賈家倒下,流言蜚語才會為勝利者所用,屆時孩子才能擺脫魔爪。
現如今的賈逢春,一定焦頭爛額吧?
正如當初自己被他們三方聯盟擊敗的時候,深知無力回天的痛心疾首?又或是急的如熱鍋上螞蟻暴躁抓狂?
他正想著。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
一直坐在沙發上的李莽猛然看向門口,手中緊握武器,交戰正酣時深入敵人腹地,本就是冒險舉動,他本想勸說尚揚回永城,互聯網時代在那里坐陣效果并不會打折扣,可是這話遲遲沒能說出口,因為也察覺到孩子的哭泣聲讓尚揚牽腸掛肚。
“開門!”
尚揚把電腦搬到客廳,也在房門對面,他的背后是落地窗,能俯瞰半個牛城。
李莽聞言,把武器藏到身后,一步步向房門走過來,透過貓眼看了眼,見門外是兩個人,這才把武器藏起來,打開門。
門外不是別人,正是賈逢春。
旁邊站著一名老頭,是在奪賈太平權利的時候,賈逢春叫回來的定海神針,也是賈家僅存的老一輩元老,壽伯!
“尚揚,我們終于見面了!”
賈逢春不卑不亢走進來,雖說兩人之間的爭斗已經可以追溯到幾年之前,但還沒見過面,這是第一次,開天辟地第一次。
尚揚依舊靠在座椅上,看著他一步步走來,賈逢春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是氣場強大且內斂,走動之間帶風,要比照片和視頻中有氣質的多。
淡淡道:“神交已久!”
“確實,在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我能排進前三,想必你對我的了解也很透徹?”賈逢春微笑反問,沒有丁點第一次見面的尷尬,反倒像是多年的老朋友,還是那種經常在一起,感情歷久彌新的老朋友…
交流平淡、自然,卻不乏味。
他沒有坐下,而是走到尚揚旁邊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緩緩道:“尚揚,你看我們腳下的城市多美?有人、有樹、有車、有山河、有日月…”
福伯沒上前,站在客廳中央,佝僂著身體站著,皺紋橫亙,白發蒼蒼,站在客廳中央仿若與空間融為一體,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