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純理科生出身的宋方霓覺得特別煩。
倒是歐陽文,經過大學一學期的洗禮,似乎也沒有那么令人不可忍受。
出站的時候,歐陽文還替宋方霓拎著行李。他家里有車接,他把她直接送到了家門口的巷子前。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回到家后,宋母知道她這學期考下駕照,倒是挺高興,甚至允許她開著家里的車出去,見見老同學。
鄭敏因為學醫,還沒有放假,依舊在宿舍里復習著期末考試,聽她的口氣,讀醫學院就是高三的更黑暗版本。
宋方霓開車去她們大學,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鄭敏終于從教學樓幽魂般地飄出來。
見到宋方霓,鄭敏像見到戰亂失散多年的親人,猛地抱住她。
鄭敏滔滔不絕地抱怨著自己學業、實驗和層出不窮的考試,隨后又嚷嚷要去五道口吃什么東北烤肉,以補償下午考試中消耗的腦細胞。
宋方霓只好投降“好啦,我們去我們去。”
這個時間正是下班點,全城堵車。當經過只有兩條車道,行駛極度緩慢的路段,她們的車,半個小時都挪不了一米。
鄭敏已經用手機在餐廳掛號,說面前還有十幾位,在車里無聊,她玩著手機,給宋方霓展示了幾張照片。
照片里,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
男生。
鄭敏指著其中一張異常冷傲突出的漂亮面孔,笑著說“我敢打賭,你覺得他特別帥。”
宋方霓還開著車,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她舉著的手機。
誠實地說,那個男生的相貌英俊異常,光是從他側頭和別人說話的感覺,看起來也不是繡花枕頭,未來可能會成長為一個毫不留情的醫學精英。
這類男生,在她們政治系和辯論隊里簡直數不勝數,大家似乎篤定,宋方霓青睞于“高嶺之花”類型的男生。
宋方霓不好否認。有時候,她礙于場面,會和這些人聊會天,他們的關系也會奇妙得相處不錯。
但僅此而已,她對這類人從沒有什么“動心”的感覺。
宋方霓因為剛拿到駕照,開家里的車很謹慎,每次都距離前車很遠。
車流緩慢地移動著,街燈在旁舊舊地照著,廣播里說著什么美國貿易制裁和商業寡頭,鄭敏在副駕駛座上按著手機,隨口說了一句,這里不愧是宇宙中心。
宋方霓的心里突然就一動。
她意識到,居然來到了梁恒波就讀的大學門口。
上天仿佛也讀取了她的大腦進度條。
下一秒,梁恒波就出現了。
隔著另一條反方向的車道,十幾米的距離,甚至可能還要短。
男生正從一家711便利店出來,穿著橡皮粉色的羽絨服。夜晚空氣渾濁,照在臉上的光線是模糊的,他走出便利店后,一直看著手機,也沒抬頭。
宋方霓原本瞇著眼睛開車,等意識到是他后,視線卻仿佛模糊了。
梁恒波上一次跟她聊天時說正復習期末考。
梁恒波現在穿著那種白色的運動板鞋。
梁恒波居然戴了一個黑框眼鏡,難道是近視了
梁恒波一只手里提著塑料袋,里面是吃的還是什么,另一只手里是一瓶可口可樂,大冷天的,沒戴手套。
對方始終都低著頭,唯獨他的黑發在寒風中有種溫潤感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